“咦，这是什么”

乌老大是阑珊城里一家花圃的老板，排行老大，喊习惯了大家都叫他乌老大，本名反而没人记得了。现在冬天还没过完，花圃里都是些残枝败叶，还有光杆的花草。虽然没什么生意，但勤快的乌老大仍旧会每天巡视一遍自己的花圃。

但今天乌老大一进花圃，就觉得自己眼花了除了那几个专门在冬天开花的品种之外，居然整个花圃姹紫嫣红，一大半本应蛰伏等到冬天过完再绽放生机的花树，居然开满了鲜花就连那些光秃秃的草木，即便离绽芽吐蕊的季节还早得很，居然也都生出了嫩芽

整个花圃宛如提前进入了春天，一片生机勃勃。乌老大一坐到了地上，身上先是瑟瑟发抖，但很快商人的不能就统治了他的头脑，一转眼浑身就充满了干劲。

“孙老实你个千杀的，天天就知道偷懒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乌老大的吼声穿透了整个花圃。孙老实是花圃的雇工，一到冬天花圃管饭，但不给工钱，因此孙老实除了吃饭，就是裹着被子睡觉。这回乌老大就要发财了，哪里还肯放他睡觉大不了给他双倍的工钱

整个冬季万物萧条，假设现在就有春天的鲜花供应，那些贵人想必再多的钱都愿意出吧这就是乌老大的生意经。尽管充满了小市民的狡黠，却仍旧不失生活的智慧。

阑珊城除了乌老大的花圃，靠近南大营一带的所有花草都出现了类似的异状。不过这个动静比起唐福当初晋阶之时，那种风起云涌、遮天蔽日的奇景，却又算不得什么。因此只是在少数人口中流传了一阵子，就被其他新鲜事给遮掩下去了。

别的不说，就是皇帝大婚这件事，都够老百姓热烈讨论好久了。

只有那些真正的有心人，才明白这中间所蕴含的令人震惊的意义。

城外靠近南大营的空地上，已经出现了零零星星的建筑一座几万人的军营，每日所需要的后勤供给物资那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除了由国防部统一划拨的物资之外，总有些零零碎碎的物什需要民间的力量通过商业渠道来满足。这些建筑就是那些目光超前的商人们临时搭建的，也算是一个集市的雏形。

说是靠近军营，其实隔了很远。

按照军队的警戒范围，这些建筑都算是在安全距离之外。在某一个商人营建的集客栈、货栈与仓库为一体的两层高的建筑里头，最上面阴暗的阁楼里头分外低矮，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连腰都直不起来，却有一个裹在黑袍中的人安之若素地盘坐在地上。

“终于还是被比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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