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正厅,双方分宾主坐定。赵公子开始打量自己要面对的这个大刺头以及他家里主事的人物。
“来人啊,给赵大人和余大人上茶”坐在主位的老者大手一挥,让人给他们上茶。很快,一个姿色还算是中等的婢女给他们上了茶。
“慢用,慢用”那老者十分豪气的说到,随后拿起了自己手边的茶杯。
赵公子见状,也拿起了茶杯。这是常规的礼仪,还是得遵守的。一般人不会在这一道上设坎的,果不其然,入口的确实是好茶。
“周老先生,我们来的目的您也很清楚的,咱们就开门见山,王爷手下的那几个家伙不懂规矩,坏了您的事儿,我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还请您能宽宏大量,给他们放了。至于惩罚嘛,我王府自然是有分寸的”我们赵公子开门见山,先把被对方控制住的筹码拿回来,省的他们又借机生事。
“我这里哪有什么王府的侍卫啊,您看看这,这不是您作为王爷的使者来了嘛,我就地招待一下,以尽宾主之谊。王府的侍卫我们没见到,不过这满嘴烂话,还想要偷别人东西的小贼倒是抓了几个,您看这——”那周姓老者眉目含笑,慢条斯理的说到。
坐在赵公子身旁的余桢倒是快要气炸了,他们这些读书人在意的什么啊,那自然是名誉和脸面了,现在这个老头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河西王府。更是直接把他们这些人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他正准备发作,却下意识的看了我们赵公子一眼。只见赵公子摇摇头,示意他看着就好。
“是这样啊,看来周老是没见过那两个小子了,是在下唐突了”我们赵公子哪里受得了这气。你抓了我的人就算了,还要污蔑我们是贼,这要是不往死里整你,这谁受得住啊。
“好说,好说,不知赵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小老儿可先告辞了“那周姓老头不慌不忙的说到,仿佛扣留河西王府的侍卫这件事和他完全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赵公子气得牙痒痒。
“周老还是等一下吧,晚辈还有一些事情请教”赵公子觉得这老头太过于有恃无恐了,很明显对于某些事情,估计他是知道了。但具体是什么事情,赵公子还是不得而知。不过一件一件排除,还是有办法的。
“哦?”那老头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缓缓喝了一口茶水。
“前几日我和武州的几位大人们讨论过一些事情,就是关于河西王府的封地的,这石头滩二百亩地,是属于王府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人在耕种”赵公子吹了吹漂浮在茶水表面的泡沫,抿了一口茶水。
“那些地原来都是无主的荒地,我们从朝廷官府手里买下来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知道那一天成了你们王府的土地了呢”周老头有些不耐烦的说到,那些地本来就是他占有的,这个赵大人究竟想干什么。
“这样啊,不知道是哪个朝廷呢”赵公子突然发问,搞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这——”在座的几个周家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然是你们的大契朝廷啊”我们赵公子突然站起来,拍案大喊到。事后这家伙竟然给自己打了个石膏,说把手给拍断了,随后又要请半个月的假,当然被河西王给拒绝了。
“是,是大契”几个不明就里的周家人喏喏到。和长安,哪怕是一些中等地方的大世家比起来,周家这种小地方就算是决策的人里面,也有几个糊涂蛋的,就比如说现在这几个点头称是的家伙。他们的眼见限制了他们的能力,在加上赵公子那是没来由的打了这么一套组合拳。他们还真没有反应过来。
“赵大人,你——”那周姓老者气得要跳脚。毕竟他们这些豪强中,很多人都土地都是通过南契在武州设立的官府手里从那些落魄世家和那群泥腿子们手里套出来的。按理说,他们本应该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可他们在有限抵抗了契人之后,却转向了和契人合作,借机极度扩大了家业,这在许多人心里,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再比如,长安世家和赵氏新党的争端也缘来已旧了,可身为世家领袖的萧繇,在夏契决战明了之前,一直努力克制着各大世家。说白了,我们内斗可以,就是把对方头都给打掉都没问题。可要是有人把外族迎进来或者和他们合作,那不好意思,其他世家看不起你,全国百姓更看不起你。这就是顶级世家。纵然他们烂到骨髓里,搞得帝国都要崩塌了,但原则还是在的。
而眼前这些人呢,他们想干什么,赵公子更是一清二楚。他们想做的不过是给河西王府一个下马威,然后通过被他们控制或者镇住的河西王府给地方官府施压,然后在混乱中让官方承认了自己的土地所有权。到时候朝廷就是明白过来,那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些人算盘打的真不错,只不过这人选的不怎么样。就这件事,他们应该京城还有一张底牌是。本来赵公子也觉得,你要是对那些土地感兴趣,你就先占着。我重点是搞搞商业,发大财。可偏偏有些不长眼的,惹到我们赵公子了,那这事就直接搬到台面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