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一看船上,只见船里搁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用白布包裹的大箱子,这七八个大汉在箱边上划着船,船头船尾放满了大捆的绳子,小路选船头的大绳子坐下,注意力集中在那几只怪鸟身上,忙问那些怪鸟为何物,那为首姓方的汉子告诉路难平,这是一种水禽叫做鱼鹰,专门在泸溪河里抓鱼捞虾。
大汉:“等一会就放出这几只鱼鹰水鸟下水抓鱼给你吃。”
路难平听完奇怪,这水禽抓鱼自己不吃反而给人吃,真是闻所未闻,莫非这些鸟是呆鸟吗?
船上这下七八个人顿时哈哈大笑小道士没有见过世面,方姓大汉又讲:“呆不呆我们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扁毛畜生算计不过人类,待会儿你就知道他们是如何为我们捕鱼的啦。”
夕阳西下,这一船人终于到达的目的地,一块孤零零的巨大石壁下面。船夫们下船搬锅做饭淘米砍柴忙个不亦乐乎,方船长带着路难平给每个鱼鹰颈项之处扎了一个草绳环,划到江心一驱赶,这几只水鸟扑通扑通的往河水里跳了下去。
这鱼鹰乃猛禽类,平时岸上走路蹒跚,一入水中则如利箭一般在水里窜来窜去,几只水鸟潜入水中,掀起轩然大波,水里鱼儿惊慌失措四散逃命,不一会儿远处有鱼鹰一冒头小路就惊奇地看得见鱼鹰嘴上叼着一条巴掌大的鲫鱼一顺脖子就将鱼吞了半边,可是进入脖子的鱼却被卡在草绳环扎颈之处。鱼鹰吐出又不甘心,吞下又吞不了,双方正在僵持,方船长划船已到将水鸟提起,从嘴里抢过巴掌大的鱼,拿刀划成小条,选了一条喂进水鸟嘴里这水鸟吃了鱼开心之极,一个猛子又扎进水里捕鱼去了。
个别的几只水鸟没捕上鱼也想过来前来讨吃一口小鱼条,却被方船长用棍子赶走,饥饿的水鸟只得拼命在水中抓鱼捕鱼,一会儿,船里就装满了十几二十条鱼。
方船长将水鸟一只只又赶到船头的木棍上并且取下草绳环,让路难平捡出最小的鱼切成细长条喂鸟,而最大的十几条则带到岸上烹调。方船长一边忙活,一边问小道:“喂,小道士,怎么样,和你想的不一样吧,这水鸟辛苦抓来的鱼大多数给我们吃了。你们这些道士不喜欢悟道吗?这从这件事上面你能悟出什么道理?说来听听吧。”
小路:“方大叔,我觉得这些水禽辛苦一辈子抓鱼,得到的食物只能饱腹,多余的食物都被他们的主人拿去享受,到头来哪天老了或者病了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主人一锅给炖了。这天下的黎明苍生莫不如此,辛辛苦苦为财主老爷打工只得点工钱,若生病或残废,等待他们的命运则是被驱逐,哎。”
讲完这些路难平不由得同情起普天下的劳苦大众起来。船头上的冷眼看河水的鱼鹰对路难平的这一番感悟并不认同,该扇翅的扇翅该梳毛的梳理羽毛,对这些大道理没有一丝认同。
面对这些当惯了工具的工具鸟,那方大叔哈哈大笑。
大汉道:“小道士,年纪轻轻就能从水鸟捕鱼中悟出道理,真不错,不过有些道理你就在这些畜牲面前说破了嘴也没有用,好的,我们去岸上煮鱼去了,你将这些小点的鱼用刀划成小条,喂饱这些畜牲吃吧。”
言毕大步向岸上走去。这些鱼鹰别看对两人的聊天谈及的道理一概没兴趣,但看见路难平将鱼切成小条小块便知有吃的来了,个个都兴奋的往小路身前挤了过来,有两三只鱼鹰还打起架来,将羽毛啄得四下纷飞中了鱼肉撞飞。
这些鱼鹰们自己捕来的鱼,经过小路之手就变成给它们恩赐的食物,呆鸟们于争抢之间将一块鱼肉撞飞至那船中间的白布下面,路难平只得掀开白布将鱼块捡出,谁知白布内遮住的物事竟然是一口棺材。吓得小路一下子飞上岸,对着岸上做吃的几个大汉喊:“吓死我了,你们几个怎么带着一口棺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