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几天里,付可乐带伤去给杭州警官学校特警班上了几课。看到他头上,身上多处包扎着绷带的伤口,学生们个个都很吃惊,他们七嘴八舌地打听付可乐的伤情,被付可乐神情严肃的一句“军事机密”全部堵住了嘴。学生中只有安海良一人,是知道付可乐受伤的全部真相的。安歌突然返回安家,还在家里给付可乐做了好几顿病号饭,这自然是没法对安海良隐瞒的。付可乐在与白俄顶尖狙击手对决中,获得的危险而光荣的胜利极大刺激了安海良,使得他在特警班的射击课程中努力了许多。
这些学生的整个学制就不到两年,日语的课时自然很有限,付可乐也只能带他们入个门,真正能到达什么程度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努力了。虽然当初蒋校长说过要让付可乐有自由活动的空间,实际上付可乐在杭州警官学校特警班的授课是相当尽心尽力的,基本上很少缺席,平时都是能不请假就尽量不请假,唯一的例外就是之前去香港那一趟。
付可乐的日语课以及对日研究课,既有事先的充分准备,也有临场的良好发挥,而语言上的非凡天赋又使得他对指出学生的不足之处,以及如何修正这些不足特别擅长。再加上他是复兴社特务处杭州站的站长,在学生眼中,比那些只是负责教学的其他教官显然是要实干许多。他这次的伤势在学生看来就像是奖章一样了,虽然付可乐不肯告诉他们详细情况,但是他们知道这一定是战斗中留下来的。所以特警班的学生们对于付可乐的认可度是很高的,不少人都表示自己毕业以后希望能到付可乐手下做事情,虽然离他们毕业的时间还早得很,付可乐还是一一答应。
复兴社特务处杭州站,一般情况下,付可乐是不用花什么心思了,有冯翔、高开天、李锦华三人在,可以井井有条地运转。不过付可乐还是把他们三个叫到一起开了一个小会,这次会议的中心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虽然挫败了这次白俄三人组的狙杀计划,也放出了祝往长期请病假的消息迷惑敌人,但是对祝往的保护工作绝对不可以放松。
学校和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付可乐就立刻动身去上海,他要在三井公馆,等着戴处长送珍珠贝上门了。距离约定的一周时间还有几天,但是作为下属,他必须自觉地给戴处长留下弹性空间。
到达了上海之后,付可乐先去德国驻上海领事馆,找到了德国总领事勒夫。
“亲爱的里昂,很高兴能够再一次见到你。”勒夫对付可乐的热情,跟涨德国国内军工企业的股票。他在德国股市的赢利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内,他的投资收益比甚至超过了付可乐。因为付可乐的资金量体太大了,虽然也基本都投在了军工企业,投资的具体企业相对还是比较分散的,而勒夫则把所有资金全部投到了,涨得最迅猛的德国梅赛施密特飞机制造公司上。
“领事先生,每次我找你都有事要麻烦你,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付可乐先把姿态放低。
勒夫笑道:“千万别这么想,你每次来,都让我大有收获。我这可不是玩笑话。”
付可乐还真是给勒夫又带来新收获了,因为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一个新订单:“呃,我想让你帮我给宝马公司再订30辆宝马303。其中10辆要求改装防弹玻璃。”随着项圣武要求开展四海车行的杭州分店,以及戴处长承诺的政府订单,第一次的20辆很快就不能够满足要求了。
勒夫大喜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又给我带来好消息了。”一战的失败让德国在国际市场上几乎没有什么竞争力,德国极缺外汇。勒夫作为外交官员,拿到每一个外贸大订单,都是了不起的成绩。上一笔20辆的订单才刚刚发货,新订单就又来了,说明四海车行将来的业务量应该会很惊人。勒夫在四海车行的一成干股,就会给他带来大量分红。又有政绩,又能拿到分红,对于勒夫而言,当然这就是大好的消息。
付可乐先把甜头抛给了勒夫,这才说起自己这次来找勒夫的主要目的:“不知道领事先生和公共租界工部局有没有来往。”
早在1854年,上海英法美租界就联合组建了独立的市政机构“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建立警察机构,正式成为第一个后来真正意义上的租界——国中之国。1862年,法租界退出了联合,自设公董局。此时的上海滩三大亨之首杜悦生就是法租界公董局的华人董事,这是华人在租界内可以取得的最高地位。次年,英国和美国在上海的租界正式合并,统一由工部局管理。美国虽然和英国因为独立战争大打了一场,但那也是儿子要和父亲分家的斗争,一旦对外,两者是必定沆瀣一气的。不过英国这种父亲做得太丢脸了,后世一直在跪舔不孝的美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