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德国的营救计划将由冬佳尔教授执行。这是经过慎重考虑以后的决定。选择冬佳尔教授,首先因为她是戏剧系教授,擅长表演各种角色,可以顺利瞒过德国**;再则,冬佳尔教授外表的犹太人特征不明显,她的头发是金色而不是黑色的,她的鼻梁是直的而不是鹰钩的,作为女性她也不会因为犹太男性舍不得割的胡子和小时候不该割的“割礼”暴露。最后一个原因,冬佳尔教授比其他人的英语更强,此次回德国,安歌为她伪造的是以假乱真的美国护照,英语强才更像真正的美国人。
不使用德国护照,是因为以德国人做事情的认真细致程度,在德国的户籍管理文件和档案资料可能让**将被怀疑者的祖上几代都查出来,所以美国护照更加安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付可乐将冬佳尔教授的美国身份向情报局长弗兰卡报备。她现在是德国国防部军事情报局情报处上海情报站的成员,她到德国的目的表面上是为付可乐采购德国产品,实际上是传送情报,并且代表付可乐招揽适合赴远东地区工作的新成员。她随身携带的巨额日元也是奉付可乐之命,带回德国有重要用途的。
这些日元被冬佳尔教授带进德国之后,就可以通过更多的犹太人的手使用出去,或者到各大银行兑换成其他货币。他们的犹太人朋友,可以用这些钱作为路费,和到达他们希望的目的国之后作为安家费。他们当中选择要来中国上海的人,则可以少分一些钱,因为当他们来到上海的时候,罗斯教授他们会全力帮他们安顿下来。
罗斯教授他们的25万日元由冬佳尔带到德国使用,付可乐这边的另外25万该怎么使用呢。付可乐长考了两天,最终决定了未来的方向。
付可乐先到德意志银行兑换了三万日元,拿回美元,他是这里的大客户,拿出的又是无懈可击的日元,顺利完成。然后他又去汇丰银行也兑换了3万日元,也是拿回美元,他也是汇丰银行的老客户了。
虽然走进两家银行之前,付可乐就百分之一百相信自己拿出来的日元除了不是日本政府印制之外,和真的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当它们确实被德意志银行和汇丰银行认可并兑换出美元来,付可乐还是非常激动。这些日元就是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付可乐知道一定能用它杀敌,但是现在他已经真正用它在日本人身上捅了两剑。
不过,未来,在各大外国银行的兑换量,付可乐希望将其节约出来留给罗斯教授他们,否则一拥而上,剧烈变动的资金流量很可能引起多方注意。
付可乐来到德国驻上海领事馆,找到勒夫,告诉他因为情报工作的需求,自已要和日本女友要合资在上海开办一家车行,请勒夫联系德国国内宝马公司,第一批订购20辆宝马汽车303型,订单费用三分之一以美元结算,三分之二以日元结算。宝马303型是宝马公司于1933年开始生产的新车型,付可乐上趟在德国见到就觉得非常漂亮,印象深刻。
勒夫听到这个要求非常高兴,这笔订单对他而言可以成为非常重要的政绩,当即表示会尽快帮付可乐以最好的条件落实。由于德国在一战中的失败,接近二十年的时间,西方列强瓜分世界蛋糕的时候,德国都没有份。当勒夫将这样的订单犹如小蛋糕一样送回德国的时候,他当然可以获得很高的声誉。而且汽车订单这种蛋糕,不是一口吃掉就结束的,是会生出新的小蛋糕,是会越变越大的。
让勒夫非常意外的是,在他本来就为了这个订单欢欣鼓舞的情况下,付可乐还是告诉他,这家车行将有他的一成干股,勒夫感动地几乎要呐喊了。从心理学的角度,当一个人得到的喜悦超过他的预期值的时候,超出部分产生的效应是非同寻常高的。
只用了几天时间,付可乐就在德国领事的全力配合之下,与德国宝马公司成交了这笔20辆宝马汽车的订单。订单总金额6万美金,通过德意志银行,三分之一以美金结算,三分之二以日元结算。宝马公司承诺尽快安排发货,最迟不超过2个月运抵上海交货。不仅如此,在德国领事的大力斡旋之下,宝马公司还将中国地区的经销权授予了付可乐,为期两年。
付可乐和安歌在公共租界注册了一家日德合资的车行,四海车行,经营范围包括出租车、新车销售、二手车销售以及人力车业务。他让海长河来上海担任总经理,负责筹备经营这个车行,并且带上了六个“汉武”第二小分队的队员。
选择汽车行业洗钱确实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汽车价值高是一个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来自于战略层面。当下中国市场上的轿车品牌主要是美国的福特公司的“福特”和美国通用公司的“雪佛兰”。然而这些美国品牌的汽车并不是在美国生产的,实际上它们中的多数都是在日本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