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可乐点头表示对他们工作的认可,他原本也没指望这么快就能有什么发现。他觉得这东兴楼一定有名堂,他亲自来检查一下观测点,自己才会放心,也会让观测点这几个人更重视这项任务。
付可乐正打算离去,恰好从窗户中望出去,看到东兴楼那边从里面出来了三个戴着毡帽的男人。付可乐说了一句:“把望远镜先给我。”
旁人赶紧把望远镜交给付可乐,同时把最佳的观测位置让出来给付可乐。
付可乐移了一步,坐到最佳的观测位置上,举起望远镜仔细地看那三个男人,同时问道:“这几个人什么时间进去的?”
高开天的手下回答道:“差不多一个小时,饭庄中午的生意不算好,进去的人不多。”
付可乐只看了五六秒的时间,就放下望远镜,命令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继续盯着,高开天你跟我来”。说罢就迅速起身往外头去了,高开天赶紧跟上了他。
付可乐走出旅社,看到那三个高个子男人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步行离开,就不慌不忙地远远的跟了上去。
高开天走在他身边,问道:“这几个人有问题?”
付可乐答道:“对,很可能有问题。”不等高开天表示疑问,他就继续说道:“他们是白俄人,他们喜欢戴毡帽,而且有比较特定的外形,他们穿绣花衬衫。如果出现在别处,我也不会如此确定。但是他们出现在我们本来就怀疑,是日本人情报据点的东兴楼外面,那就差不多了。他们是白俄贵族,白俄合并入苏联之后,他们这些人就一下子一无所有了,很多人流落到东北、华北。他们希望日本强大,最好能灭了苏联,帮他们报仇,再帮他们夺回家财。白俄人很乐于被日本人所用。日本人也喜欢把白俄人当间谍使用,因为中国人通常分不清楚白俄人和西洋人,他们比不懂汉语的日本人在中国活动更加自如。再说了,我没看到他们有喝过酒的迹象。白俄人也好酒,到高级饭庄里一个小时,如果吃饭的话不大可能都不喝酒。”
高开天表示信服,就和付可乐一起远远地跟着那三个洋人。对方目标极为明显,走得又不快,所以离得很远也不用担心跟丢。
两人跟了七八分钟的样子,看到那三个戴毡帽的洋人进了一间临街三层楼的独门小楼。
付可乐和高开天在附近观测了一段时间,没什么其他情况发生。付可乐感觉这间民房可能就是这几个人的落脚点,他就让高开天继续在这里盯着,等他回去找曾策安排行动组的人过来接替。
不久之后,曾策就亲自带了几个人过来,安排好了对这间小楼里的人,三个戴毡帽进去的洋人的监视工作。
傍晚时分,复兴社特务处行动组的两个人就发现两个目标从小楼里出来,并且各自叫了一辆黄包车出行了。行动组的人也叫了黄包车跟上,跟到最后,发现这两个目标居然在行动组负责暗中保卫的,医疗救护救护所附近下了车。
两个跟上来行动组的成员,心中大为警惕,都将手伸进衣兜握住手枪。眼见着两个洋人走到医疗救护戒毒所那边了,行动组的两人做好了随时拔枪射击的准备。那两个洋人却只是很随意地看了看医疗救护戒毒所两眼,就从入口处经过离去了,并没有停留。
两个行动组的人员才稍微放松了下来,同时,已经发现了这一状况的,在暗哨点的另外两个同伴也吁了一口长气出来。负责跟踪的两人继续跟了下去,最终发现两个洋人又回到了他们之前的出发地小楼。
不久之后,曾策和付可乐就得知了刚才发生的情况。事情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这两个白俄人刚才肯定是去医疗救护戒毒所踩点的,他们在短期之内就采取行动的可能性非常大。曾策命令行动组的人继续执行监视任务,同时自己也到了暗哨处,和部下一起严阵以待。
不过,当天随后的时间里,对方没有任何的行动,过去了漫长的一夜,是已知的平静。新的一天,会是未知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