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津之后,王天树先对付可乐表示感谢。又一再保证会为他请功,争取他应得的荣誉和奖励。然后又问付可乐今后有什么打算,话里话外满是招揽之意。
付可乐的意思是,自己医科最后一年的实习期还没有结束。短期内他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实习,顺利毕业。这样的回答也算给王天树留足了面子,不会让他有被拒绝的难堪。
“等你毕业了,一定回来找我。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王天树真心实意地说道。
付可乐笑了笑道:“承蒙王站长厚爱,小子愧不敢当。”接着他就说自己这次离家已经多日,需尽快赶回家免得父亲担心。
王天树把他送到了家,才和手下驱车离去。
付可乐其实知道父亲并不会担心自己。他常年在外读书,父亲早就习惯了。他就是不愿意和王天树他们更多地相处。在天津和北平跑了一个来回,在一辆车里和王天树还有他的两个手下处了那么久的时间,足够付可乐把他们的一切看透七八遍了。
付可乐承认他们确实是爱国的,是敢于为国家而战斗。某些时刻甚至是不怕死的。但是他们贪财、贪权、贪色,好赌、好酒,有的人还好吸毒。他们对弱小者不会同情甚至会欺凌,他们对权贵者不会抗争甚至会跪舔。更重要的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如果知道了付可乐的真实身份,会毫不犹疑地将枪口指向他。
付可乐不想、不屑与这样的人们为伍,他要寻找的是自己人的队伍。
当天晚上,北平的报纸就报道了六国饭店常住客人章石鼓被刺身亡的消息。次日,各报纸纷纷报道:在北平六国饭店被刺身亡的章石鼓,就是前湖南督军兼署高官张景尧。并且力度不一地表示出了对于卖国贼的痛恨之情。
付洗砚看到这则新闻,就拿着报纸去找儿子。他将报纸摆到儿子面前,用手指了指这则新闻,问道:“你清楚这条新闻?”
付可乐扫了一眼,微笑道:“我清楚。”
付洗砚再问道:“你真的清楚?”
“我非常清楚。”付可乐确认道。
付洗砚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好!”就转身离去了。
两个多星期以后,中共中央向全国发布了《为反对国民党出卖华北平津告民众书》,号召全国人民“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进攻平津,反对国民党南京政府和北方军阀的新卖国”。同时还揭露了国民党全权代表黄福与日本侵略者进行出卖华北的秘密谈判,反对国民党对日妥协卖国、对内进攻苏区的不抵抗政策。
由于长期受日本人的侵略,中国民众的反日情绪极为激烈。任何对日本让步的协议,都会被视为“卖国”。黄福在和议场中承受极大的内外压力,甚至远远大于战场上的指挥官。
此时蒋校长信奉“攘外必先安内”。他正在准备100万大军对红军进行第五次全面围剿。为了尽早安定华北,使得日本人不再进逼。蒋校长和汪填海都最大限度地授权给黄福,要求他“权宜行事”。除签字与承认伪(满州)国,割让东三省之外,其它条件都可以答应。
日本人更是咄咄逼人,动不动就下达最后通牒,逼使中方代表在日本人事先拟好、不得更改的协议上签字。大兵压境,不签字就开炮。真理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