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逸快步走到贺疆身旁,简明扼要道:“贺将军,皇上这次召集百万雄师只是个障眼法,百万精兵只会在西北境集结,并不会发动攻击,但为了能让山拉国相信吾国的进攻号角,我们必须将这幕障眼法饰演到底,目的就是为了诱导驻守在山拉国西境的十万兵力南下回防,以减少六万之师所受的对抗压力。”
贺疆听得双目圆睁,愕然又惊喜,“这是调虎离山计?”
“嗯。”齐逸点头,然后又微微摇头,“准确来说是虚晃的调虎离山计,若这个计划能完美实施,在山拉国西境兵力锐减的情况下,凭家父对山拉国的地形了解,吾军突出重围的机率将大大提升。”
贺疆越听眼眸愈加铮亮,愕然一怔后单膝跪地,恭敬又愧疚地对少帝叩头道:“皇上英明!罪臣目光短浅未明皇上的深谋远虑,还大言不惭辱骂圣上,罪该万死,恳请皇上降罪!”
皇上轻“哦?”了一声,锐利的眼眸闪出小气之光,他倒是真的对那声“昏君”耿耿于怀,可他还没来得及想出惩治罪名,便被齐逸横来的冷漠之瞳给逼得放弃了思考,他并非在意齐逸的脸色,而是出于皇者不被人看透的威严。
齐逸摆出一副早就看透他小气的自满神情,孤傲的少帝可不高兴了,他哪能那么容易被人看透?
所以,皇上反其道而行,誓要狠挫齐逸的锐气。
一个宽宏大量的帝君诞生,豪言道:“贺将军不过是在为国家为百姓着想,何罪之有?”
话罢,他还神气地冲齐逸一瞥,咦?对方嘴角扬起的那抹未明的笑意是怎么一回事?
少帝微怔:难道是中伏了?
“谢皇上!皇上的气量与谋略远超历代帝皇,末将深……”
“行了行了。”皇上不耐烦地打断贺疆的颂赞,并反手将其戴来的高帽推了回去,“朕天生完美,不需要歌颂,知道就成。”
贺疆:“……皇上所言极是。”
齐逸清浅低笑了声,直接入正题,“贺将军,你曾跟随家父攻打过山拉国,想必对其地形也稍有了解,皇上想知道,你能以多快的速度抵达山拉国南境?”
贺疆一顿,这就是皇上需要他的专业意见,“回皇上,若是轻骑,五日内必达。”
皇上:“那如果是牛羊呢?”
贺疆:“……哈?”
齐逸:“贺将军,那百万影子兵团,就是成群结队的牛羊,在牛羊身上竖个等人高的稻草人,虽然无法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但至少也是个态度,希望不会被过早发现。”
齐逸略显惆怅地轻笑了声,总感觉那场面相当滑稽。
贺疆一愕,恍然大悟道:“据末将所知,吾国西境是游牧民族栖息之所,此时正好在赶上放牧期,他们的畜牧已经开始往西北方前进,皇上是想利用那批畜牧?”
皇上露出赞赏的眼色,“没错,朕就是要用那批牛羊制造出百万雄狮进攻山拉国的假象。”
贺疆纵使率兵无数,但驱赶过的也只有战马,突然从将军变成牧人,有点拿捏不准尺度,微慌道:“皇、皇上是要末将率领成堆牛羊进攻山拉国?”
皇上被他的反诘雷了一下,投去嫌弃的目光,没好气哼笑了声,“率一群牛羊进攻,你是认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进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