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金子引诱她的男人。
因为他的突然的消失,翻涌起了掩盖多年的黑暗阴郁,但平心而论,他并不亏欠她什么,说到底,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在冰冷的状态下,莎亚的混乱的杂绪似乎捋顺了些,她并不是在怨恨什么,只是相似的期待感,惊醒了她沉睡的噩梦,如今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男子的不辞而别伤感,还是因为前世的噩梦惊惶。
她只知道一股悲郁的情绪在死命纠缠着她。
在冰冷的状态下似乎能更理智的思考,尽管莎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思考些什么,或许,她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动罢了。
*
清可在澡房外等候了多时,见公主还不出来,便焦急叩门问:“公主,可以了吗?”
……
没回应。
再敲一次,焦急声附上惊慌,声音更嘹亮了些,“公主?”
……
还是没有回应。
她慌了,大喊了声,“公主,奴婢进来了!”就破门而入。
清可理所当然地率先朝浴桶望去,没人。
她又惊叫着快步上前,想要去捞沉底的公主,咦……水清见底,不见一人。
“公……!”
就在她又要大叫之时,快速挪动的双眸在右后方瞧见了神情呆滞又诡异的公主,浑身上下只缠裹着一条浴巾,湿透的头发胡乱堆叠在一起,滴着水,白皙的肌肤挂着晶莹的水珠,活似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公主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虚空地盯着她,不,不是盯着她,而是,她恰巧站到了公主一直用空洞目光注视的位置,就算此刻清可闯入了她的视线,她也浑然不觉。
公主似乎,又被邪灵附体了……
清可慌忙上前,那冻冰冰的躯体让她不禁一寒,急忙擦干还在滴水的冰冻躯体,层层叠叠地替公主穿衣,末了又裹了一件厚厚的貂衣。
然后,傻不拉叽的莎亚就被安置在阳光底下的一块石头上,裹着厚厚的衣服晒太阳,浑然不觉自己就要热出痱子来。
日暮时分,宁空独自前来,又瞧见了莎亚换上了乞丐装,显然,她仍死心不息,清可在她身旁劝阻,但她置若罔闻。
宁空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又要去?”
她呆滞的神情一顿,点头,“……嗯。”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是不会赴约的,放弃吧。”
“习惯这种东西很难改。”就如同她前世风雨不改地站在铁围栏前等那对无良夫妇一样。
宁空哀叹了声,自知劝不了,便对清可说:“清可,今夜我陪公主去吧。”
清可虽有不安,但还是点点头。
莎亚无神的双目看了宁空一眼,然后径自往前走,算是默认让宁空跟随。
莎亚坚持披着她的“袈裟”,宁空则是一身的绫罗绸缎,两个着装悬殊的姑娘走在大街上,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世人皆以为是不要脸的乞丐紧跟着富家女讨施舍。
两人一路无言地来到了“举办仪式的场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