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黑压压的丛林中传来窸窣声响,受惊吓的姑娘们即刻慌得挤在一起惊叫,一高一低的两个身影微微一滞,那个较为低矮的身影似乎受到惊吓,徒然坠地。
“宁小姐,人带回来了。”是一号冷漠的嗓音。
闻言,三人惊慌的眼眸即刻泛出精光,雀跃上前,只见慕容清柔神色惊悚地倒在地上,一号笔挺地站在她身后,双目无神地看着,似乎压根没想过要去拉柔弱的姑娘一把。
“慕容姑娘!”宁空上前想要将她扶起,可对方却浑身无力,眼神空洞地盯着自己,那双通红的眼睛恐怕是哭过多次。
“宁姑娘,言夏人呢!”惊慌颤抖的嗓音焦急惶恐。
慕容清柔好似在茫茫大海中捞到一根救命绳,恐慌紧拽着不放,宁空被她拉得坐到地上。
“他……”
“我要去见他!”
宁空还没来得及说话,慕容清柔便颤颤巍巍想要站起身,此刻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齐逸的话在她耳边不停地绕:言夏会死……
“不要!”她突然惊恐尖叫,想驱散脑海中的不详厄兆,“啊——”随即又是一声低鸣嗷叫,晃动的身子突然倒向宁空。
“这位小姐该歇息一下了。”
宁空愕然抬头,一号绷直的手掌仍未收回,方才这个男人……竟一掌劈晕了慕容清柔?!
瞧他那隐忍多时的模样,似乎老早就想对几近崩溃的姑娘下手了?
宁空扯了扯唇角,好歹也怜香惜玉些吧?出个手刀打晕人家姑娘是个什么意思?是嫌弃人家姑娘的癫狂让他闹心了?
不过,即便一号不出手,不消一会,慕容清柔也会因狂乱状态而昏厥过去的。
宁空心神恍惚地拍了拍慕容清柔的后背,如今言夏生死未卜,她这种程度的疯狂已经是很克制了,若是受重创的是公子……
“唔!”宁空狠狠甩头,迫切赶走这不吉利的危险想象,这场景她连想都不敢想。
自从皇上得知他皇伯在这荒凉山头长居后,便嚷了一群筑屋神匠上山,势要替他皇伯打造一间既简约舒适,又奢华大气的低调大木屋。
少帝以惊人的行动力大刀阔斧、大兴土木,才短短的半个月,那座气派宽敞的奢华低调木屋便竣工了,里间应有尽有,就位于竹林的后方,离土地公那寒酸的破屋不过是隔林相对,几步之遥,但老头子就是不肯挪离他的狗窝。
皇上本以为土地公一直的沉默,是默认的意思,待木屋竣工后他才惊觉,那原是他皇伯懒得搭理他的意思。
土地公任由少帝去肆意捣弄,他冷眼旁观,权当自己是个局外人,实行三不原则:不表态,不参与,不入住。
所以,那座气派大屋就空置了好些时间,不过,今夜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宁空随意挑了一个临近大门的卧室,三个姑娘手忙脚乱地将慕容清柔安置在内,一番折腾后,她们又回到了破木屋前焦急等待。
三人陷入了无尽的惶恐之中,突然,门开了,齐逸神色凝重的出现在门后。
宁空惊慌上前,“公子!”
齐逸一把稳住急速而来的姑娘,冷峻的脸出现宠溺的笑意,可那单薄的脏衣服又让他眉头轻蹙,齐逸脱了身披的厚衣,套在纤瘦的身子上,“屋外冷,回去大屋去呆着,”顿了顿,继续道:“去换了这身脏衣服。”
“言少侠的情况怎么样了?”宁空拢着大衣焦急问,齐逸的话她也不知听进了多少。
齐逸的脸倏然一沉,“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