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略显愕然地望着宁空,手中薄薄的纸刺激着他的皮肤,他自怨自艾地重复道:“在下没有争夺的权利。”
那冰冷刺骨的字句此刻又在耳边回响,如今他连靠近她的理由都失去了,不必担心她受冻,也不必替她寻找黑珍珠、调查身世之谜。
“但你具备那样的实力。”宁空不理他的自暴自弃,铿锵且笃定道。
言夏一骇,浓眉微蹙,佯装若无其事地否决道:“宁小姐抬举了,在下的武技,说来惭愧。”
“是吗?”宁空不置可否地微笑反问,“即便如此,但我仍相信,言少侠仅凭一腔的热血就足以将所有竞争对手击退。”
宁空的话让面无表情的言夏心底一震,眼前这个女子,难道是察觉到了他的隐藏?
沉默不语的言夏完全像是个不开窍的呆子,宁空不禁叹气,她本想不去理会他人的感情,但此刻实在忍不住多嘴两句:“慕容姑娘那天说的只是气话,你不该当真的。”
言夏敷衍点头,一副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的淡漠神情,丝毫不拿宁空的话当真,即便退一万步讲,言夏肯相信宁空不是在安慰他,那也必然是因为她对慕容小姐不够了解,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
只有他深刻理解了小姐的诀别,是绝对冷静、毫不留情的厌恶,那必须得当真。
宁空感觉自己是在点一盏牛皮灯笼,此刻她已失去感化他的耐心,唯有命令道:“那天你必须要来摘下桂冠。”
话罢,宁空颇感心累地转身离开,憨直男子还真难晓之以情。
言夏岿然静立于大街中心,将宁空递来的宣纸用力一握。
不管宁空说得如何信誓旦旦,言夏坚毅的意志使他不敢产生一丝动摇的妄念,妄想一旦形成,就很难遏制。
那位冷冰冰的美人,并非是他可靠近的。
*
慕容府的比武招亲,规则极其简单,为期一天的决斗,从骄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至夕阳西沉结束,谁在日落西山后仍能站在擂台上,便是赢家。
为了让所有竞争者都有机会,当日的擂台不限定人数,但又恐防人数过多影响比赛进程,这才有了领资格表这一流程。
乍看之下,挺合情合理,总不能让数量庞大的高手毫无节制地混战下去,可宁空却深觉这公告对己方出了制裁,皆因她们连一张表格都抢不到,皇上那支实力雄厚的护卫队,没一个有资格上擂台。
不过,见了言夏后,宁空倒也不怎么在意了,只要言夏手握资格表,他们便有绝对的胜算。
撇下言夏后,宁空将最新的咨询带到山上,她到了没一会,齐逸便也从皇宫赶了过来。
当得知慕容风的放出的新规后,已经好多天都只字不言的老者终于开腔了,“给老夫盗去一张来。”
那沉而重的低吼恍若深海中翻滚的怒涛,宁空惊恐地结巴道:“我、我刚才已经盗了一张给言少侠了……”
“老、老头子,你确定要上擂台?”莎亚愕然,没想到自己竟一语成谶,老头子真要替闺女打擂台?!
沉默的老者让旁人面面相觑,压根无法猜想他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