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冷的嗓音劈头盖脸地冲群臣砸去。
“怎么?很惊讶?”皇上又适时地冷笑一声,“那倒也是,连朕都觉得皇城是个无人敢觊觎涉足的地方,但偏偏你们有如此惊人的号召力,竟把贼引向朕,黑玫瑰真该感谢你们的大赦之恩,哼!”皇上像个固执的老头子,没一刻钟放弃对群臣的讥讽,他将手中的玉佩冲惊愕的众人亮了亮,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通透晶莹的玉佩--最后一眼,冷峻的神态桀骜又不羁,僵冷的口吻有着别样霸道,“可偏偏,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哐当!”
一道刺耳的破碎声似乎划开了墓场之门,除了齐逸想吹口哨,挠有兴致地扬起嘴角外,众人皆是一副死寂的惊愕模样,气氛阴森且诡异,冷飕飕的阴风直灌入心。
皇上竟把玉佩摔碎了?!
这霸气一摔,令众大臣措手不及之余,又隐隐感觉到一丝振奋,似乎狠狠地甩了黑玫瑰一巴掌,如此霸道而嚣狂的绝地反击,也就只有耿直任性的皇帝,才足以游刃有余地操控了。
今夜黑玫瑰瞧见一地破碎的玉片,到底会作何感想呢?
群臣足足愣了好一刻钟才回过神来,木愣呆滞的嘴脸还未曾恢复血色,双掌便情不自禁地拍了起来。
众人只知道皇上怒摔玉佩霸气过人,却不了解玉佩对于皇族的意义,若群臣知道玉佩是帝皇的象征,那神情铁定是难以形容的,皇上深知他这负气一摔所带来的严峻后果,太上皇的强悍的魔音此刻已在脑海中生成,皇上脑门隐隐作痛。
或许是想到将要被训斥得体无完肤的自己,皇上的火气越加的旺盛折人,在他的高压之下,群臣大气都不敢出,如同被蒸烤在火炉中,浑身燥热,汗如雨滴地经受着一波又一波滚烫热浪的凶狠拍击。
被滚滚骇浪冲击得头昏目眩的众臣,在他们再三保证今夜的安保工作必定滴水不漏,颠扑不破之后,皇上轻哼着冷冷一挥长袖,众人诚惶诚恐又急不可耐地逃窜出了高压的御书房。
言夏仍是一副忧虑重重的模样,他看了一眼身旁淡然的男子,他似乎还没意识到,接下来皇上要拿他来开刷。
“这个夏天,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朕留在焰城。”皇上的话没有丝毫起的转弯余地,眼神凛厉,气势逼人。
言夏余光紧注视着一言不发的齐逸,心底有些发怵,不久前他才领略过沉默男子铿锵的回绝,他仍执意要前往南方。
向来强权之下不是莽夫就是懦夫,其核心要领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皇上的霸道可是天赐的恩旨,常言道:天命不可违,言夏的愁虑更沉重了。
气氛也越趋于凝重,眼看齐逸又要当一会莽夫,违抗天命之即,岂料片刻的沉默过后,他只是轻眨了眨眼,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竟屈服了?!言夏望向齐逸的眸光带着惊骇之色。
连皇上都有些意料不及,没想到他如此顺从,一时间竟些不可置信,微眯着眸子,语气尽是威胁,冷声道:“可别奢想一声不吭便一走了之。”
“皇上到底还是希望臣一走了之嘛。”齐逸轻笑了声,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