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耀随意的查户口，想到什么问什么，有的详细有的掠过，只听自己最感兴趣。

他听着董冰蹙眉思索着不停作答，渐渐了解眼前这个人。

董冰出生在京城附近的大城市，家庭条件很好，父母都是在京城工作，母亲是公务员，父亲是一个外资企业的中层管理者，而她这个出版社工作之所以这么顺利，也是托了母亲的关系。

她老公是一名律师，两人都是高材生，工作后家人介绍认识的，育有一个女儿，还在上幼稚园……

“哦原来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云星耀开着不合时宜的玩笑。

董冰默然不语，脸色阴沉，神情已经变换了好几次了。

“在你老公之前，谈过几个男朋友？在你老公之后，又谈过几个呢？”云星耀仿佛一点眼力劲也没有，继续叨叨不休着令人厌恶的敏感话题。

董冰刷的站了起来，愈加冰冷的情绪再也不加掩饰，高声反问道：“你到底想干嘛？要知道，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我虽然很欣赏你的作品，也明白了你为什么能把坏人刻画的如此生动的原因，但是，我并不是非签这部作品不可。”

“原来这样呀？那不送了？”云星耀笑着送客道。

董冰抓起手包，狠狠的瞪了云星耀一眼，扭头就走。

“啧啧，我本来以为你还挺有诚意的，原来只是闲聊几句，可就不耐烦了呀。”云星耀一脸惋惜。

“你这是闲聊吗？！你这是无下限的打击别人的自尊心，然后以此控制对方来达成享受扭曲的快感！我脏话没有骂出口，已经是对你十分宽容克制了！”董冰冷意盎然的回头，眼神居高临下带着蔑视，“说实话，我真的不相信，你这种人渣竟然能写出《侠客行》的作品，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

啪啪啪。

云星耀忍不住鼓掌，高素质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人家不说，但是不代表人家不知道你想干嘛。这和校园里天真懵懂，却又虚荣空洞的学生来说，简直是两个不同的群体。

听到被董冰这样的怼，他竟然犯贱似的，竟然有点舍不得董冰离开了。

看着董冰似乎毅然决然的打算离开，他摸不清楚这是试探，还是真的忍受不了。

短暂的思考后，他还是决定让一步。

有松有驰嘛。

云星耀下床穿上拖鞋，站起来笑着挽留道：“没想到竟然都被你看穿了，但是人嘛，都是多变的，不管我之前多坏，今后也有概率改过自新，你说对吗？

那么，董同学，你是否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董冰迟疑了，其实，在她意气用事的想要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有些纠结，还有些恶心现在的自己。

她本以为几乎无可挽回了。

没想到，事情变化，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只是，为了自己职业生涯，跟恶魔做交易，真的能付出这个代价吗？

她扪心自问：不能！

“可以。但是，我想跟你约法三章。”董冰只是停下脚步，但头却坚持没回。

“哈哈，说的这么文艺，直接说纯PY交易不就行了。”云星耀走过双手按住对方双肩，看着董冰精致的脸庞，温柔的笑道：“约法三章太多了，我这脑子，怕记不住，一章还勉强能接受。

不过呢，人生慢慢长路，人啊，总是会做出很多不理性的判断，不管是违背自己的本意，还是为了生活妥协。

为了避免将来后悔。

董同学，不如你再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来找我。如果那时候我还有兴趣的话，再合作？”

云星耀把门拉开一条缝，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董冰看着门外装修斑驳的走廊，心中好像有一种感觉，这一出去，再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