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在玩弄劳资吗...”
沃特一边将手中的狗腿刀压制下去暂避锋芒,保证它连一点点闪光折射不会发处,同时又伸手捂住了腿上的伤口,暗暗咬牙回想着之前的经过,心想着本以为那种大个子突然出现会选择正面对抗,却没想到它的身影竟如此灵活...
大概十分钟之前,自己正走在小路上辨别方向,却被突然从背后出现的家伙一刀砍中,沃特到现在依旧心有余悸,而虽然自己在容错率极高的时间差中做出了回击,但却只是在那家伙的胸口处划开了道浅得可怜的伤痕。
对于沃特这个水平一流的刀客来说,这还真是次丢人的挥刀经历。
“集力量、速度和隐蔽性于一身,是个难缠的对手...”
沃特咬紧牙关重振旗鼓,用随身携带的止血带简单包扎了下伤腿,随后便稍稍将身形提高,打算先借此摸清对方的位置,接着计算出可作用的攻击范围。
“嗯”
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所不能说是尽善尽美,但也能在很大程度上探至整片区域的动向,而刚才袭击自己的赤膊大汉却并不在视线所及范围之内...
“逃走了吗”
作为有充足经验的操刀者,沃特并没有放下防御架势,反倒是选择将狗腿刀竖在了面前,做出自己能最快反应出刀的准备状态。
毕竟冷静沉着,确实是他最大的本领...
......
在m国与麦辛科的边界之上,活跃着这样一群人。
一堵小小的窄墙不足以隔绝他们的视野,而简易轻快的衣服和腰间的狗腿刀则是他们身份的象征,驾驶着不易被注意的车辆驰骋于国界之间,口中雪茄吮吸时发出噼啪作响的爆裂声音,将龙舌兰视为世界上最可口的饮料,而塞进柠檬角的啤酒则是他们身体中所流淌的液体。
全然不顾身后沾染了多少累累血债,视线永远凝望着面前洒满赤红的黄金台阶。
这群坏家伙伴随着无边沙漠和仙人掌向命运挑衅,却也终会在此为这荒唐的一生落下帷幕。
而“斩首”沃特,正是这群人中的佼佼者之一。
每当家族长老带着手提箱在沙漠深处等待来客,面目冰冷的与那群同样提着箱子却衣着光鲜的乐天派小鬼进行交易,沃特总是如严阵以待的方阵士兵般站在最前沿,将手搭在刀柄上仔细观察各处的动静,毕竟稍稍的一个闪失就有可能葬送了他的性命。
当然偶尔,只有在几shot金黄色的烈酒下肚之后,沃特才敢于借故远离人群暗自惆怅。
为什么本有大好前途的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幅田地
行走于暗与更暗的极道之间,虽然头顶烈日炎炎却从不敢觊觎抬头甚至观望一眼,那堵号称保护着人民与正义的墙在他看来只有说不尽的嘲讽,看起来自己腰间的刀刃远比它所能守护的更多。
“你不是墙,我才是墙...”
而也正是这个行当,是沃特拥有了远超乎超人想象的冷静头脑与坚韧意志。
在他的世界中,人们总是容易被解谜和胜利的欲望冲昏头脑,但他从不曾忘记自己的工作建立在理性思考的基础上。
并非是他有高强的集中能力,只是纵观他的一生都从未放松过,就连大醉之后的一句梦话或许都会让多年来的努力化为泡影,而一旦人将“生存”当做自己的座右铭,他就再也不会感受到常人轻轻松松就能享有的幸福了。
“沃特先生,你看到那边的仙人掌了吗”
“嗯。”
“就是那个三根长在一起,但中间那根犹如突出的那个。”
“哼,有什么问题吗”
副驾驶上的伙伴还在麻木的笑着。
“多有特色啊!我打算把它搬回去当盆栽养,你觉得怎么样哈哈哈!”
“我tm觉得全世界都在向我竖中指。”
享誉“叛徒”称号的善者,背负“斩首”之名的恶人。
沃特先生,活跃于边境线上的伟大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