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自己不回头看身后的恶战，凌霄拼劲全部的力气往断崖奔去，可越临近断崖，她的心就揪得越紧，一种莫名的惶恐在无形间笼上她整个人，胸口的那块玉玦莫名变得灼烫，体内的阴气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流动起来。</p>

前面终于没有退路了，耳边是海浪拍打岩壁的嘈杂，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往日的柔和，穿过那哗哗水声清晰地传入耳中，“霄儿。”</p>

脚步蓦然一滞，凌霄鼻子一酸，全身都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她飞快地环顾四周，想要搜寻出那人的身影，却在扫向断崖另一侧时，看到另外一个熟悉的人影迎风而立。</p>

“哥，”那人朝着她微微一笑，赤红的双眼下蓄满了戏谑之意，可语气却是一如往日的温柔淡雅，“或者，我应该叫你——妹妹。”</p>

凌霄并没有说话，只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与自己九分相像的女子。比起沐向晚的全身剑伤，裴少楠的毁容，同样掉入剑阵的裴少樱却并没有显眼的伤口。相反，往日那稍显木讷迟钝的眼瞳，此时此刻微微泛着星光，灵动而幽深，根本不似一个带有眼疾之人所拥有的眼神。</p>

“怎么？你难道不打算问些什么吗？”裴少樱再次弯了弯眉眼，语气带上了莫名的调侃。</p>

凌霄同样扯了扯嘴角，尽可能放平语气，缓声问道：“今日如此混乱，你……如何过来的？”</p>

裴少樱闻言明显愣了一下，半晌过后，突然仰起头，放肆地大笑起来，“凌霄，你是不是脑子被人打坏了？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p>

看着裴少樱似乎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凌霄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p>

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裴少樱那妖艳的赤瞳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意，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一步，地上便会腾起一阵粘稠的黑气。</p>

凌霄蓦然瞪大了眼，这是……</p>

“凌霄，你问我如何来，我便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花瓶，只要我动动手指，那还在拼命厮杀的人，眨眼就能化为一滩黑水。”裴少樱脖子逐渐开始爬上与凌霄一样的黑纹，手中亦同样凝结起缕缕浓黑的阴气。</p>

“你不是以为自己是极阴之体吗？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极阴之体，而你之所以能控制阴气，全因我通过‘穷桀’将阴气分了一些与你，好让我真的掌控你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