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搞定了,你过来帮忙处理一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沈文舒费劲地将人弄进了早就定好的酒店房间。
这个酒店有三个区域,其中东区就是酒店准备的专门为有钱人准备的大型会客厅,一共有8层。
谢嘉誉参加的这个酒会,就是盘下了一层。
沈文舒要把人弄回酒店房间,也就是西区,需要费点力。
好在路程并不算太远,她知道一段小路,只要走过这段路就能到达酒店西区的电梯,并且沿路都没有监控。
这一条路上唯一的监控就在酒店电梯口,出了电梯口以及安全出口拐角处各有一个俯拍一整层走廊的监控。
等她把门关上以后,她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腹部因为使劲微微有些绞痛。
她将毫无知觉的谢嘉誉随意丢在酒店的地毯上。
自己浑身脱力,瘫在床上休息。
打完电话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等。
没一会,酒店窗口的玻璃上就传来有节奏地敲玻璃的声音。
“咚咚、咚咚”
沈文舒站起来把酒店的窗户打开。
一个身手矫捷的人从窗口窜了进来。
沈文舒认得这个人。
是方游请的保镖。
“方游他自己不来”
保镖冷着眉眼,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整个人很冷酷,他没有接沈文舒的话,而是把身上背来的包扔给了她。
沈文舒没有去接,任由那个包掉在地毯上,里面的瓶瓶罐罐发出“砰砰砰”相撞的声音。
她还没来得及捡起,手里的电话就适时地响了起来。
这么巧
保镖刚到就打电话
她眉头一皱,瞧了一眼明明已经遮严实的窗帘。
“宝贝,这个赌,我赢了。”方游油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被无限放大。
沈文舒不知道是妊娠反应还是真的厌恶,她的喉咙口突然涌上一股子恶心酸意。
她转头看了一眼“安详”地躺在地上,身材和容颜都是上等的谢嘉誉。
捂着嘴忍下恶心。
由奢入俭难啊。
“你怎么说你赢了”沈文舒又想吸烟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你要是赢了,今天就不需要我帮忙了。”方游拍拍自己的肚子,单手握着手机,声音里面多少带点幸灾乐祸。
“一切才刚刚开始。”沈文舒还是有点恶心感,她走到了厕所的通风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后还说不定呢。”
方游只道她是争强好胜,也不跟她争辩,顺着她道:“行吧,再看看。”
沈文殊关掉厕所的通风窗,靠在墙壁上,眼睛却一直注视着被丢在地毯上的谢嘉誉。
“诶你这哪整的药水效果还挺好,现在人躺得跟死尸似的任人摆布。”
“哪来的你就不用问了,效果有就行。”方游猥琐的笑声传过来,“方案拿到了吗”
“哪儿能呢,他又不傻,怎么可能随身带着。”沈文舒嗤笑了一声。
“啧,想想我老婆要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我现在都还很难受。”方游左手环住旁边女人的胴体,一边假装深情。
沈文舒在心里冷笑。
你的女人
舍不得
别说是不是你的女人,连儿子也不是你的,可劲得意吧。
再说了,他身边多少女人来回换,搁哪装深情呢。
“他大概多久能过药效”
“看情况,有些身体素质好一点的,大概半夜就醒了,正常人需要一晚上,素质差一点的可能要睡整整一天。”
沈文舒才挂完电话,就听见谢嘉誉的口袋里有声音在响。
她挑了挑眉,淡定地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用他的手指解了锁。
陆成勉从温暖的被窝里面出来,挣扎着换上了衣服。
别催了,姑奶奶唉。
陆霜微人在n市心急如焚。
你给大玉玉打过电话没,我怎么打不通了。
还没有,他不是在酒会嘛,可能人太多不方便接电话。
不是,是不在服务区。
陆成勉被陆霜微从床上催起来。
他简单套了一件衣服,试图给谢嘉誉打电话验证一下
,刚拨出去几个数字,突然想起来,谢嘉誉似乎已经把他拉黑了。
陆成勉:
那他打个鬼
陆成勉开了车,急匆匆赶往酒会现场。
好在他等了半小时,里面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又等了大概10分钟后,谢程前才和主办方道别。
“谢叔叔。”
谢程前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陆成勉,脚步一转就要往停车场的地方去。
听到声音转过身。
陆成勉就在保安们拦好的安全线前面向他挥手。
谢程前朝他点了点头。跟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后一个人往陆成勉的方向过来。
“小鹿”
谢程前走到旁边人少的地方,冲着陆成勉招了招手。
“你来找小誉”
陆成勉点点头。
心说谢叔叔可真体贴,他还没说呢,就先帮忙提出来了。
他便顺口接上。
“嗯,怎么没看到他还在里面吗”
“刚发信息给我说先回去了,有些头晕,估计现在都睡熟了。”
谢程前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给陆成勉看不久之前收到的信息。
爸,我喝醉了,先回去了。
陆成勉看了几眼,像是老谢会发的信息,但他隐隐总有一种违和感。
他说不上来。
但也不能一直傻站着浪费谢程前的时间。
陆成勉心里的疑惑没办法得到回答,只能打了个电话给陆霜微回复。
陆霜微觉得有些不对。
谢嘉誉是那种即使累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也不会把手机关机,让自己联系不到的人。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陆霜微神思不属地过了一晚上,夜间辗转反侧。她也试着又拨打了好几次谢嘉誉的电话,都是“嘟嘟嘟”的忙音。
谢嘉誉是后半夜醒来的。
他的脑袋额角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把他的神经捆住了,绳子的那端有个人,正一抽一抽地抽动他的神经。
他头昏脑胀,这股疼痛一直从额角蔓延到后脑勺。
夜色里,他睁开了眼睛。
鼻腔里充斥着那种紧闭着门窗,久久在房间里不散的腥臭味。
和某种液体一样的味道。
谢嘉誉警醒着从床上翻身坐起。
意外的感觉到自己未着寸缕,就连内裤都没有穿,身下空荡荡的。
并且。
随着他醒来的时间越久,房间里的味道就越发浓郁。
就像是糜烂了很久的腐臭味,混着男女的液体的味道。
浓郁得几乎让他作呕。
谢嘉誉连忙离开了这张仿佛是臭味发源地的床。
这不是他的房间
这是哪里
又或者他醉了,还在梦里。
谢嘉誉站在床边,不得不用食指和中指捏住鼻梁轻轻地按揉。
醉酒后的症状比他预料的还要重。
最重要的是。
当时他在角落里独自休息,那之后发生的所有行动轨迹,他全部没了记忆。
怎么离开的酒会厅,怎么来到的这里都毫无所觉。
果然,喝酒误事。
他人生18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纰漏。
谢嘉誉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房间里没有开灯,但能大概觉出这是个酒店。
他绕着边缘走了一圈,摸到房门打开。
卧室门口到浴室的狭小过道里亮着两盏黄色的壁灯,发着幽暗的光。
光线幽幽,大概照见了酒店房间门口的样子,上面还插着一张门卡。
他索性大开了卧室的门,接着打开了浴室里的排风扇。
卧室里面那种令人窒息的味道才仿佛散了些。
谢嘉誉敲了敲疼痛的部位,打算回卧室穿回自己的衣服。
借着外面的一豆灯光,他模糊地瞧见散落了一地的衣服,白的黑的还有蓝的,混在一起。
谢嘉誉走近一看,不管是西装外套还是衬衫。全部皱巴巴地躺在酒店卧室的各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