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侍奴去请皇后娘娘……”
皇上看了王宝珲一眼。王宝珲本来声音就小，这一眼看过来，没声了。
“这几块瓦，你看着像什么呀？”皇上收回目光。
“这个……”王宝珲往案上看了一眼，“侍奴看着，像……像……”王宝珲看不出像什么。
“像蛛网？”
“是，是像蛛网。”
“像朕的山河？”
“是，是像皇上的山河。”
“碎了的山河？”允洪帝自言自语。
“啪”一声脆响，王宝珲自己掌了嘴，“圣上，侍奴糊涂，侍奴该死，侍奴……”
“山河？蛛网？”允洪帝没再理王宝珲，围着书案转了个圈，又将那块小石头拿在手上。
王宝珲一脑门的汗水，乘皇上转到身前，连退了几步，正好一个阴影处站下，这才掏出汗巾沾了沾脑门。蠢材，蛛网也好，山河也好，你一个没鸟的人，乱开什么鸟嘴。
“去请皇后吧。”
“是。”王宝珲如遇大赦。
“还有，不要惊动长公主。”
没有听到王宝珲的回话，允洪帝回头看一眼，王宝珲鬼魅一般，一下子没了人影。这狗才，退着走都能这么快？什么功夫？
“回来。”
皇上声音不大，王宝珲还是听到了。略为迟疑，又一串小碎步跑回来，躬身站在皇上身后。
“皇后睡了，就先不惊动皇后吧。钦天监和京都三宫？依你看，谁能为朕解此天意啊？”
石头很小，事情很大。皇上自己也有些不那么镇定了。也正是这个原因，皇上才会跟王宝珲说这么多的话，问这么要命的问题。
“这……”王宝珲这回不敢再乱说话，但皇上问话，又不得不说，“侍奴以为……皇上还是……先请皇后娘娘……”王宝珲的声音小下去，他看出皇上流露出否定的眼神，在一种复杂的背光之中。
苦将军完了。王宝珲心中哀嚎。皇后娘娘曾特别吩咐过他，凡事涉苦将军，务必传报的。
麻捕头一刀斩断了褚妹儿身上的绳索，屈身拱手说道，“郡主好眼光，这小子堪用。”
郡主？赵捕头立马就悟过来了，这卖包子的椿儿居然是义军首领褚全方的女儿。
苦胆和陈豆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陈豆拍了拍脑壳，着啊，头儿这眼光，够毒。光看背影，就能看出这是大成王的女儿。
褚全方十几年前于濠州起事，自封成王。与顺王保千佑等义军遥相呼应，割据一方。几占大夏国半壁江山，且都是南方富庶之地。
四处风烟，大夏朝廷无力征剿。倒是各路义军自己为争夺地盘，扩充实力，窝里斗得不亦乐乎。大夏元庆皇帝自然乐见其成，维持一种微妙平衡。
颖县位于颖水北岸，尚在大夏国的制下，与属于大成王势力范围的南岸隔河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