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陷入深思,如果连青衣鹤仙这等经天纬地的人都来不及给子嗣后代留下传承,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家族史籍中有提到,白鹤先祖离去的那天下雪了,雪是暗红色的,像是被鲜血侵染过一样,整个万灵都被红雪掩埋了。”老人想起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红色的雪?”陈歌第一次听到这种怪事。
两人走的很慢,不过拐了几个弯之后,终于看到了白家的大门口。
鹤仙城南北长驱万里,以卧龙之势盘踞中州,南靠群山,北抵蛮荒,白家就坐落于鹤仙城最北面,世代坚守蛮荒之地,守护着城内安稳。
看着白家高约百丈的门楼,陈歌心中震撼,眼前的祖地雄伟壮观,让人感觉自身渺小,门前有几个擎天之柱作为支撑,门头匾额都有十几丈大小,字体婉若游龙,彰显不同寻常的气势,长久观看,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陈歌从未见过如此雄壮的门楼,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白老也没笑话陈歌的反应,解释道:“那牌匾是白鹤先祖所写,也是他唯一留下的东西。”
陈歌点点头,和他猜的一样,能写出如此蕴含大道的牌匾绝非一般人,唯有青衣鹤仙不可。
“老爷子,别怪我多嘴,你们家已经没有人可以修行了,那这祖地就没有人觊觎吗?”陈歌说出自己的疑虑。
“唉!”白老一声哀叹,道:“先进去吧!”
陈歌心中一动,看来还真有人觊觎白家祖地,想来也正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能修行却占据了这么好的地方,有心人肯定会眼馋,总归是青衣鹤仙已经成过去式了。
尽管白家家道中落,但该有的礼仪却是一概不少,门口有人把守,见到白老都是毕恭毕敬行礼慰问,对陈歌也是礼敬的很。
进了里面,陈歌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受,白家实在太大了,而且族人多不胜数,个个热情好客,一路上的问候就没停过。
白老早已习惯,陈歌却是有点受宠若惊,一一回礼,有些拘谨。
这里就像一个小城,人人都在忙碌干活,不是种菜挖地,就是在洗衣凉被,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迎面走来一个锦衣青年,一身着装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到了近前先是看了一眼三只眼的陈歌,随口道:“大爷爷,你怎么又带外人回来了?”
白老抬眼说道:“我还没死,有些事还轮不到你来质问。”
说完便带着陈歌擦肩而去,锦衣青年面色阴鸷,直到两人远去,他才阴沉道:“老不死的,看你还能活几年。”
陈歌莫名其妙,不是说白家平易近人,热情好客吗,刚刚又是演那一出?
一段小插曲并没有让白老有任何不快,他着人给陈歌备了一桌食物,上菜的女子个个热情周到,乖巧可爱,看起来并没有身为下人的自卑。
陈歌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丰盛大餐,食指大动,不自觉的吞口水,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在黎山书院吃的都是一些所谓的仙家食材,不是草药就是野菜,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这一桌菜肴有荤有素,比之五星级大酒店都不差,可能在修行者眼中就是俗物,但在陈歌眼中却成了真正的美味佳肴。
这才是正常人该吃的东西嘛,陈歌暗自想着。
“老爷子,就我一个人吃?”陈歌指着自己问道。
白老和蔼一笑,陈歌也不矫情,提起筷子就是一顿风卷残云,毫无形象可言,两手开工往嘴里扒拉,这一刻什么修仙,都得一边站,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还修的哪门子仙。
不光吃的凶猛,酒水也灌了不少。
吃饱喝足后,陈歌一边掏牙缝,一边感叹,说了一些白老听不懂的话:“啧啧啧,这酒真不错,烈而不醉,比什么二锅头,牛栏山,老村长的都强了不少,好酒!”
陈歌这吃相也把陪在一旁的白老看懵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陈歌尴尬一笑,道:“老爷子莫怪,小子就是稍微有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