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小白楼的懒少年们,连干活都用抢的了。
顾寒的视线最终落到了苏锦的身上,这个平凡的十八岁姑娘,并无特别耀眼的光芒。
她没有顾抒良好的家境,也没有凌菲的才学,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需求,都要拼命去努力才能达成。
可是就是这样不知疲倦的她,惹得大家都非常的喜爱,让大家都其乐融融的相处在一起,不知不觉的就围绕到她身边来。
好像无形中放着光芒,不那么耀眼,却无比的温暖,充满了感染力。
“开饭喽。”苏锦将鱼汤端到桌子上,像喜临门一样一吼,大家纷纷雀跃起来。
楼上传来哒一声,陆澈关了房门缓缓走了下来。
季白刚将拖把收好,从洗手间一走出来,就听轰一声,正在下楼的陆澈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
众人一惊,赫然转首,只见陆澈愣是用屁股滑下了楼梯,而他的拖鞋已经先他一步飞到了他平时坐的椅子上,翻了个身,稳稳入座了。
“是谁拖的地!?”陆澈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一鼓作气的站了起来,保持了他良好的风度,咬牙切齿的看向苏锦,“楼梯上放那么多水干什么,养大理石吗?”
“这这……”苏锦犹豫不决,想着要不要出卖季白。
“这是我拖的地。”季白主动站了出来,两个食指互相勾拉着,颇有些不好意思,
苏锦连忙去扶陆澈,还一边批评着季白,“拖地也不把拖把拧干,白长了那么多肌肉。”
陆澈一把打开苏锦伸来的手,自己硬挺着胸膛走了下来。
季白无辜,“啊,拖地的拖把是要拧的吗?”
众人:“……”
季白被人看着缩了缩头,“我以为拖地都是湿干拖两遍的,我在打算拿楼上的干拖把下来拖,谁知道就……”
陆澈一瘸一拐的走到椅子旁,拍了拍季白的肩膀,“你的两遍拖地法,我无福消受。”
旁边的唐哲、宫黎都忍不住偷笑,季白连忙将拖鞋放到陆澈脚下,一开椅子,将他请到座位上。
唐哲就开始吆喝着大家喝鱼汤,苏锦也给大家发筷子,氛围又热闹起来。
不管是苏锦考砸了也好,还是陆澈摔了一跤也好,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看上去也都是其乐融融的模样。
那些不高兴的事,就好像垃圾一样,被丢得远远的。
季白和唐哲在桌上互相抢着鱼头,简直就是小白楼里的开心果。
晚饭后大家又一起去上晚自习,有人会在课间借着讨论试卷的功夫,在暗暗谈笑着三十九分的搞笑事。
苏锦对此没有任何留意,只是一门心思的修正自己的试卷。
当她修正一个个自己本会拼写,却写错的单词时,她下意识的抚了抚额,疲惫的吐了口气。
她花了晚自习的两节课时间,将试卷全部修正好,并对不熟悉的语法做了笔记。
下了晚自习后,苏锦又神色愉悦的和季白聊了一路,然后挥着手走上了三楼。
然后剩下的人也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忙自己的事,这又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天。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陆澈依靠在床头,他像往常一样睡前看书,可是书里的字,他竟一个也看不进去,好像有什么堵在脑子里,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看着窗外的夜色,反而有一种非常宁静的感觉。
陆澈掀开被子,拿过书桌前的椅子,一手夹着书,一手将椅子搬到阳台上。打开阳台的灯,依在座椅上,在夜色下看起书来。
然而就看了几页,他还是呼了叹了口气,将书合上。
怎么回事了?今晚竟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书也不看了,他就在静谧的月色下,坐在阳台上静静的看着远方。
忽然,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上面的阳台,眉头微微收敛起来。
——没有声音。
她没有在阳台上背单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