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正午,魏忠贤的密室内便坐满了人。
也由不得他们不着急,毕竟都火烧屁股的时候了。现在感觉不想个办法,下一个被收拾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魏忠贤的密室会议,就是在这样惊恐不安的气氛中召开的。
这次,魏忠贤连说话的心思都没了。他眼中没有丝毫光泽,整个人衣冠不整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这许显纯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主持大局的崔呈秀铁青着脸,盯着锦衣卫指挥崔应元问道。
也不怪崔呈秀有此一问,他崔应元和许显纯向来过从甚密。就连办案子都是一起进行,眼下许显纯到底在搞什么鬼,恐怕也就只有崔应元清楚了。
崔应元慌慌张张的摇摇头,摆手否认:“许显纯只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昨天他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竟然敢敢我们对着干,着实可恨。”
崔呈秀还要逼问,坐在上首的魏忠贤摇了摇头:“人家想求功名富贵,便让他去吧。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快想想法子和田尔耕撇清关系,免得引火烧身。到时候谁也别想跑。”
魏忠贤这番话说的众人心神一凌,顿时人人自危不知该如何是好。
站在地上的崔呈秀摇头一番,长叹口气道:“皇上今儿个今儿个竟然听都不听老祖爷爷您的劝谏,直接就将人拿下了。显然此事是早有预谋的,看来皇上早就对俺们有想法了,这田尔耕啊多半只是道开胃菜,还商讨甚,回去准备棺材吧。”
说完,他也不管魏忠贤什么反应,便要夺门而出。
“慢着!”魏忠贤忽然来了精神,叫住了崔呈秀。
后者转身不解的看着魏忠贤,拱手问道:“老祖爷爷,您还有甚要吩咐的嘛?没的话,我就去买棺材了。”
魏忠贤心中害怕极了,但他不甘心就此失败。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难道咱们真的无路可走了吗?倘若,俺们眼下向皇上自首,可还来得及?”
崔呈秀摇了摇头:“没用的,即便皇上放过了我们。您觉得东林党那帮人会放过我们嘛?”
此话一出,魏忠贤如丧考屁,一个不稳差点没从太师椅上跌下来。
“都散了吧,想去自首的便去自首,想揭发俺的便去揭发俺吧。事已不可为!”不知何时,魏忠贤的发冠掉在了地上,整个人披头散发,看起来可怕极了。
人群呆立原地,没人敢离开。他们不知道,离了魏忠贤的庇护,他们还能去哪。
“都给俺滚啊!一个个都想看俺的笑话是吗?啊?”
见没人肯离去,魏忠贤突然跟发疯了一般,将他能看到的东西都扔在地上。人群见状,哪还敢触霉头。纷纷飞也似的逃了。
很快,偌大的密室只剩下魏忠贤一人。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禁悲从中来。
越想越是悲愤的魏忠贤,猛然抽下一段绸缎,将其抛上房梁,将自个挂了上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正当他痛哭挣扎的时候,忽然冲进来个小厮哭喊起来。
“老祖爷爷,您为何想不开啊!”小厮一边哭喊,一边喊人帮忙。
这才救下了面色发青的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