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南书房。
高时明正跪在地上,惶恐的向朱佑孝请罪:“皇上,老奴确实没有查到魏忠贤的动向。老奴该死!”
朱佑孝并没有理会高时明,他一手托腮靠在床榻边上。
面前的香炉升起渺渺青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朱佑孝在小恬呢。
跪在地上的高时明,膝盖发麻,微微抬头看了眼朱佑孝。见后者眯着眼,他也不敢有所异动。只好安静的跪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佑孝突然睁开眼,望着面前的轻颜喃喃自语道:“这个魏忠贤到底在想什么呢?他把崔呈秀供出来这唱的是哪一出呢?”
不怪朱佑孝想不通,实在是魏忠贤的所作所为,太过匪夷所思。如果说,魏忠贤是想把崔呈秀拉下水,两人一起来追赃的话,那这举发揭发的事儿应该私下里跟他说才对。
在百官面前将崔呈秀供出来,对魏忠贤来说实在没什么好处呀。对于想不清楚的事,朱佑孝向来懒得费神。
他又抬眼看了眼看跪在地上的高士明,面色平淡道:“尔且起来吧。”
高时明诚惶诚恐的向朱佑孝谢恩,却被后者不耐烦地赶了出去:“朕有些乏了,尔退下吧!”
得了旨意的高士明,如蒙大赦匆匆退出了南书房。一时间偌大的书房只剩下朱佑孝一个人,难得清闲的朱佑孝来到书桌面前,提笔刷刷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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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东面向来是勋贵豪绅聚集之地,崔呈秀的豪宅便坐落在昭回靖恭坊这一带。只是,住在这方的人今晚是不得安生了。崔呈秀的豪宅里,只见仆人家丁们忙碌个不停。是你们则一脸惊慌不知所措。
崔呈秀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嘉宾们忙碌着,而在院子上守,魏忠贤则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个茶杯号阵一下的看着这一切。
看着家丁手上沉甸甸的箱子,崔呈秀就好一阵肉疼。他凑到魏忠贤面前小心问道:“老祖爷爷,你说真要这样吗?这些可都是孩儿我多年积攒下的家当。看着都心疼别说送人了。”
魏忠贤慢吞吞的抿了口茶,瞪了崔呈秀一眼骂道:“你个吝啬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东西?非得等到皇上把你弃尸午门才知道后悔是吗?”
“唉呀!”崔呈秀急得直跺脚,但却没有开口反驳。
魏忠贤摇摇头感慨道:“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原以为你给本公出了不少主意。会明白这个道理,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老祖爷爷,依您看,孩儿这样做,皇上真的能饶我一死?”崔呈秀长叹口气,紧张的问道。
看着面前魂不守舍的崔呈秀,魏忠贤仿佛看到了当初跪在皇上面前的自己。
一时间竟然有些同情起崔呈秀了,他长叹口气望着天空中的圆月感慨道:“皇上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孩子了,现在的皇上眼里只有钱。本公敢打保票,只要你能捞到足够多的钱给皇上。不仅不会获罪,还会被嘉奖。”
听了魏忠贤的话,崔呈秀本就弓着的身子,压的更低了。
千里做官只为财,大家都是冲着这几两碎银来的,谁愿意忍痛割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