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臣稽查,获阮大钺、杨维垣、李永贞等人搜刮民脂民膏,卖官鬻爵,收受巨额赃款……”许显纯还在念着。
朱佑孝却听的没心情了:“好了,尔且在边上候着。”
说完,他看了看不远处的高时明,后者赶忙小跑了过来。
朱佑孝‘啪’的一声将牌扔桌上,没好气道:“让魏忠贤速来见朕,瞧瞧这货都干的些什么事!”
朱佑孝吩咐完,瞧着张嫣已经在收拾牌,他眼下确实也没甚心情。便顺手示意教坊司将歌姬们带下去,想着心事移驾养心殿。
不多时,满头大汗的魏忠贤惶惶不安的来到了养心殿内。
朱佑孝坐在上首俯视后者片刻,才将许显纯的奏疏扔给魏忠贤道:“大伴可真会体贴朕啊,知道朕缺银子花了,这是让你的爪牙们给朕送银子来了吗?”
魏忠贤已经很久没听到朱佑孝叫自己大伴了,可眼下这声大伴可不是关系好才叫的。是个人都能听得出其中的揶揄意思。
魏忠贤无奈叹口气,擦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的翻看奏疏。只是越看他便越发心惊,许显纯很是卖命。不光赃款多少写的清清楚楚,甚至就连这些人贪污受贿时说的话都记录在案。
锦衣卫当真可怕,他看完奏疏沉默不语。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些人都是依附他的心腹。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
“说说吧,这些人该怎么处置?”朱佑孝的话不带任何感情,像是在照本宣科。
魏忠贤听到朱佑孝的问话,浑身一阵哆嗦,颤抖着身子长叹口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人都是写过悔罪书的。如今他们竟然还敢再贪,皇上自当严加惩治,以儆效尤!”
朱佑孝满意的点点头,他想要治这帮人的罪,用得着过问魏忠贤的意见?
他叫魏忠贤来的用意很明白,这是在杀鸡给猴看呢,他在提醒魏忠贤不要忘了。他自己身上还背着好几百万的赃款没有追回来呢。
“那要是魏良卿也贪赃枉法了,尔认为该如何处置啊?”就在魏忠贤松了口气的时候,朱佑孝突然跟他玩了个刺激的。
“这,这、皇上,求皇上宽恕,是奴婢管教不严。奴婢一定严加管教。”魏忠贤话说到一半,发现朱佑孝的脸色越来越冷,连忙解释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若那厮敢贪赃枉法,奴婢先把他阉了再亲自扭送过来交给皇上您处置!”
朱佑孝长叹口气:“尔退下吧,回去让你那个侄子好好自省下。什么时候贪了谁的银子,都给朕列个条陈出来。朕便给他个追赃的机会。不然,朕绝不轻饶!”
“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魏忠贤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
“至于锦衣卫所查之人”朱佑孝想了想,突然叫道:“许显纯”
候在宫外的许显纯连忙走进来,应声答到。
朱佑孝盯着许显纯道:“既然证据确凿,那便移交刑部审理。告诉刑部那帮人,谁要是敢不秉公办案。那就连办案的人一并投进诏狱,朕不介意恢复锦衣卫的刑讯大权!”
许显纯听的兴奋不已,他办的案子越多。
他心中的恐惧就越发少些,他很清楚自己跟面前的魏忠贤没啥两样。
大家都是戴罪立功之人,他们都不敢奢求什么权势。能在朱佑孝手底下不缺胳膊少腿的退休就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
“罪臣明白,罪臣这便去办差!”许显纯一脸喜色的走了。
留下朱佑孝一个人琢磨着崇祯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