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昱,要杀就杀,休多口舌。”南康宁死不屈。
“瞧瞧。”王元昱摇摇头,手一挥,军士便将南康押了下去。
王元昱又携起司马晔的手,并不将这一幕放在心上,“数月未见,定要好好喝一壶。”
一壶接一壶的酒,王元昱知他来意,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二人只述旧,司马晔心不在焉,刚要提出退兵一事,又被王元昱拉起,“随我巡营去,让你看看将士的风彩。”
司马晔跟着王元昱在营中巡视,知他是故意卖弄,也知晓他治军严明,入营时己经被这军容震撼了,震撼之下又升出更多的担心来。
“如何?”王元昱笑问。
司马晔回过神,“甚好。”
“比起建康城内的那些人自然好,他们有没有被吓破胆?”
司马晔叹气一声,终于鼓起了勇气,“子亭,退兵吧。”
“退兵?我这数万人拉出来,你当是散步吗?”王元昱挑挑眉。
司马晔有些急了,“那你到底要如何?”
王元昱道,“檄文上不是写了吗?”
“诛杀刘,张二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他们挑唆太后陛下,难道不该杀吗?”
司马晔摇摇头,“他们只是心向皇室。”
王元昱好笑的看着司马晔,“心向皇室?祖之,你当真相信,他们的目的只在此?难道不是除去王家取尔代之?”
对于这些士族之争,司马晔似乎深恶痛绝,“难道大家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王元昱哈哈大笑的看着这位好友,“我若退了,如今就是他们带兵围攻武昌了。”言毕拍拍司马晔的肩,“刘,张二人不过小人,我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祖之,我出兵建康是为你呀。”
司马晔最怕他说这样的话来,连连后退,被王元昱紧紧抓住胳膊,“你在怕什么?”
司马晔脸色苍白,“你知我,何苦紧紧相逼?”
王元昱冷言道,“你身为皇室,难道就不想为这江山做点什么事吗?”
司马晔反驳道,“是我想还是你想?”
王元昱眉头紧蹙,目光深暗,“这有何区别,如今的幼帝根本挑不起这江山,只有你,祖之,现在就是大好的机会,胡王病重,胡廷几子争权夺利的戏码己经上演,若咱们能把握这个机会......”
“胡廷混乱,咱们难道就不是吗?”司马晔摇摇头,“祖帅北伐失利的教训难道你还不吸取吗?并非我畏惧,就凭这区区五万人,当真能收复失地,统一中原?”
“不做怎么知道。”王元昱长袖一甩。
司马晔反握他的手,“我是不想见百姓再陷入战乱之苦。”
“好一个悲悯天下之人。”王元昱讽刺道,“不赶走胡人,战乱将永不停止,百姓又岂能安居乐业?”
司马晔道,“子亭,你当真是为百姓着想,还是借此之名,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留一个名流青史。”
王元昱听言一惊,久久的望着司马晔,有些不敢相信,此话出自他口,渐渐的,他放开了他,渐渐的,他大笑起来,“原来,你说是这么看我的?”
司马晔也觉此言过份,然而,也并非他一时口误,他本来是一心想做大事之人,想建立一番伟业,比起谋反夺位,收复失地才是他的理想,因为前者太简单,后者才能激起他的热血,这难道不是的私欲,难道他是为了百姓才会想到收复失地,不惜与胡人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