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主在焦急的等待中迎来了诸葛玄与昏迷的若若。
“若若怎么了?”卫国主惊问道。
“只是受了惊吓,不碍事。”
“那就好,那就好。”卫国主松了一口气,脸色露出悔恨之色,突然抬手重重给了自己一个巴掌:“都怪我!若不是我眼瞎,怎么会看中姬长生那个白眼狼!”
诸葛玄制止了还要自我惩罚的卫国主,道:“此地不宜久留,追兵随时会到。”
三人在城中寻了一无人居住的房子躲了一晚,第二日诸葛玄乔装出门打探消息。
东阳城中巡城的军士比平时多了十倍,更是贴出了告示,说他诸葛玄为替姐姐报仇,谋害了卫国主,不然怎么能解释他至今未娶的事?
现在只要谁能提供诸葛玄的消息,生死不论,赏金十万,爵进三等。
诸葛玄看了布告,只觉得脑袋发昏,差点摔倒在地。
谢谢他姬长生呢,便是为自己扣黑锅,也要为自己编一个让人同情的理由。
凭着高超的身手,诸葛玄躲过数次被发现的可能,忙碌了一天,带着吃的回到了藏身之所,把情况细细与卫国主说了。
“城中豪门世族皆落入姬长生手中,屠刀之下非死即降,城外守军亦是如此,我亲信的人,一个也没有能活下来,那些被姬长生提上来的人,抓捕起人来,比武朝的人更尽心。若只是如此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姬长生抄了那些豪族的家,给了城内百姓许多好处,使得坊间真的觉得他真是为卫国人好。”
诸葛玄说的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好像千斤巨石压在卫国主身上,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而后突然变红,哇的一声,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爹爹!”若若一声惊呼,扶住卫国主。
诸葛玄两人把他扶着躺了下来,卫国主气息短促,制止了要去为他寻医的诸葛玄,摘下玉佩交给他:“去西城土地庙,寻一个叫孙不烦的老乞丐,他见了玉佩便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听他安排就好。”
此时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诸葛玄将信将疑的接过来,叮嘱一番,趁着夜色出去了。
诸葛玄等人藏身在北城,西城的土地庙距此有七里之地,借着夜色,诸葛玄顺利摸到土地庙,躲在大树上,看着里面大大小小,横七竖八的乞丐,顿时犯难了,卫国主只说了是老乞丐,这里又何止数十人?难道要一个个去问不成?
就在诸葛玄为难之时,突然听到上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年轻人,先填填肚子?”
诸葛玄顿时如炸毛了的猫,浑身肌肉紧绷。
此人是谁?为何自己毫无觉察?
那苍老的声音打了一个嗝儿,含糊不清道:“紧张什么?老头子只吃肉,对你没兴趣。”
诸葛玄缓缓转过身,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躺在茶杯粗的树枝上随风摇晃,闻着空气中的酒香,却是宫内的窖藏。
诸葛玄心生无数怀疑。
“见过前辈。”诸葛玄拱手为礼。
“后生,你来这不是为了采花吧?”
诸葛玄哭笑不得,摇头道:“晚辈来此,是为寻一个叫孙不烦的老人。”
那人把东西吃完了,抹着嘴巴,漫不经心道:“那家伙早死了,你寻他做甚?”
诸葛玄心中暗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受人之托,前来探望罢了。”
“你见谁探望人是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
诸葛玄急忙道:“晚辈来此没有恶意。”
“你怎么证明你没有恶意?”那人躺在树枝上,翘起脚,侧头问道。
此人敌我未分身份不明,而且武艺高强,诸葛玄不敢冒然拿出玉佩,只得道:“既然前辈不相信,晚辈这就离开。”
“这些年来,像你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一个个不请自来,太没规矩了。”
诸葛玄暗自戒备,道:“前辈,在下来此确有急事,您何必咄咄逼人?您老便是武艺高强,晚辈自信您是留不下我的。”
“试试看。”话音未落,也不见那人如何动作,诸葛玄只觉得眼前一花,拳头已到面前。
诸葛玄用尽全力才避开,那人又横腿扫来,诸葛玄瞧准时机双手往下一按,借力高高跃起,一声清鸣,腰间软剑如灵蛇刺出。
那人没有料道诸葛玄竟然有兵器在身,不由得咦了一声。但脚下却不退反进,一双铁掌突破剑光,抓向诸葛玄。
诸葛玄大惊,脚下用力,向后退去,左手一抬,便有三颗寒星从手腕处飞出。
如此近的距离,那人也是大吃一惊,身形往下一坠,却也晚了一分,发髻被打散。
诸葛玄趁机飘了出去,落在地上,拔腿便跑。
“青蛇软剑,三才袖箭。诸葛冲那老匹夫是你什么人?”
诸葛玄见对方叫出自己祖父的名讳,生生的停下脚步,但对方言语不逊也惹恼了他。
“诸葛玄便是晚辈祖父。”
“祖父?那你该是小玄子了。”那人从树上飘了下来,没有一点声息,围着诸葛玄走了一圈,啧啧出声道:“你这小子,当年可是尿了老夫一脸,早知道就不逗你雀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