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道:“我这就带人去,烧了那粮草。”
陆之逊摇头拒绝道:“守城需要大将在,你片刻不得离开。”扭头看向钱术通。
“怎么?你不会想要我去吧?我可是才回来。”钱术通一步跳了出去。
陆之逊道:“可你是被杀回来的。”
钱术通道:“那又如何?我早说过我守不住,是你叫我去的。”
陆之逊道:“难道钱兄不想将功补过?而且这是大功。”
钱术通坚决的摇头:“不去。”想了想又道:“不如等老将军回城由他定夺?”
陆之逊摇了摇头,如此大功,让谁也不能让段家得了去。
想着两家的关系,不敢继续逼迫钱术通,但又觉趁着大战之时,淮军主力都被吸引,说不定就能成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想了半晌,陆之逊对钱术通道:“城内的兵不敢动用,唯一可以调动的便是你家的了,你既然不想去便把兵借我,我亲自去一趟。”
钱术通道:“我还指望他们保我命呢。”
陆之逊道:“功劳分你一半。”
“成交!”钱术通立刻答应了下来。
陆之逊看着他笑容满面的胖脸,恨不得把它剐了下来喂狗。
准备好的陆之逊押着孙贵领着两千人马带着火油出了城,直奔长文城而去。
一路奔驰了一个时辰,远远见到城内灯火。
陆之逊命人下马歇息。又叫了两个机灵的摸上去查看,回来禀报城说长文城内全部是粮草,守军大概有五千人。
混在军中的周安道只觉自己三人今天不知道犯了什么鬼,本以为冲了出来就算安全了,结果又被钱大调来跟着陆之逊出门,看陆之逊小心谨慎的样子,恐怕又是一场硬战。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战阵上刀剑无眼,说不定哪天就死了,瞧准机会还是逃吧,保命要紧,至于石希言师父的仇,慢慢的找机会吧,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前进的命令打断了周安道的胡思乱想,他们弃了马,提着火油罐向长文城摸去。
到了离长文城一百步的时候被忘楼上的淮军发现,顿时哨声大作。
避无可避,陆之逊大喝:“杀!”当先冲了出去。
长文门城外,一个巨汉抗着一节碗口粗壮的铁桩冲了出来,这铁桩乃是精铁所造,长约四尺,恐怕有两百斤左右,巨汉提在手中如若无物。
那巨汗光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裤子如攻城车撞如人群,手中铁桩飞舞,陈军擦着点便伤,挨着点就亡,若运气极好,能短暂飞翔一番。
陆之逊心下吃惊,不想世间有此等巨力之人,指挥人手,准备围攻巨汉,把他困在此处,待烧了粮草,再来收拾他不迟。
十来个人领命上前,前前后后把巨汉围在中间,陆之逊指挥着人分散开来,冲进城内点火。
被围在中间的巨汉一声大吼,把围着他的陈军震的脑子嗡嗡作响,手中铁桩突然被他扔了出去,瞬间把五六个陈军砸飞出去。
其余人看的目瞪口呆,在巨汉注视下,不敢上前,巨汉朝他们走近一步,他们居然后退了三步。
巨汉哈哈一笑,转身捡起铁桩,向那白衣白袍,格外显眼的陆之逊奔来。
见得那巨汉直奔自己而来,陆之逊又派出二十亲信迎敌。
面对眼前的敌人,巨汉眼中尽是不屑,双手抱着铁桩,视对手如枯草,一记横扫,所挡者尽数拍飞出去,余者一哄而散。
巨汉纵身一跃,如天神下凡一般落在陆之逊面前,巨大的冲击力把他震得后退两步才站稳,然后咧嘴一笑,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来抓陆之逊。
凭借着身体的灵活,陆之逊几次都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如此一来彻底激怒了巨汉,一声大喝,双手抱着铁桩朝陆之逊砸去,其声如雷,其势如泰山压顶,陆之逊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电光火石之间,石希言手持开山戟从侧面去挑那那铁桩,但铁桩势大力沉,石希言虽然用尽力气,但开山戟上的铁钩仍然被拍入陆之逊的肩头。
巨汉见有人接下自己全力一击,扭头看向石希言,目有异色。
石希言面色通红,踏上前一步,大吼一声,突然发力,用尽全色力气把那巨汉推了出去。
巨汉稳住身形,揉了揉肩膀,朝着石希言,问道:“你叫甚名谁?我乃大将军帐下辛蛮虎。”
石希言指了指嘴,啊啊作声。
辛蛮虎恍然,失笑道:“原来是个哑巴。”
石希言大怒,持戟来刺,含怒出手,一戟快过一戟,辛蛮虎慌忙之下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自知理亏的他,连忙叫道:“我不是故意的啦!”
城内涌出的淮军越来越多,陈军几次冲锋都被杀退,奇袭已经失败,陆之逊果断下令撤退。回首见救自己的石希言还在与辛蛮虎缠斗,大叫撤退!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白影直奔辛蛮虎后背,辛蛮虎躲避不及,臂上中了一箭,石希言见的异样,急忙收了兵器。
只见周安道丢了长弓,奔上前来,拉着石希言就往后跑。
陆之逊不敢怠慢,跟着撤了。
夜黑林深,辛蛮虎不敢追,收兵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