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一收兵罢战,城中众人皆松了一口气,一番较量淮军不愧天下第一强军之名,进退有序,悍不畏死。
朱逢春昏迷之后,指挥权又回到赵勇手中。
下了城墙,被问道如何防备李守一,赵勇双手一摊,无奈道:“叫我上阵杀敌还行,守城实在太为难我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道赵勇居然是个只攻不守的人。
见众人脸色难看,赵勇问道:“你们之间谁会守城?”
还是没人说话,赵勇急了:“现在可不是谦逊的时候,我等必须守到大军到来。”
陆之逊淡淡道:“我看过几篇兵书,实在没人,就我来守吧。”
赵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钱术通道:“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说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命百姓拆了城中房屋,所得木石全部送上城墙,给青壮男子发放武器,协助官军守城,老弱妇孺救助伤员。”
钱术通眉头微皱:“别的都好说,恐怕百姓不会同意拆房取石。”
“覆巢之下,岂可独存?”陆之逊面无表情:“不听命者,军法从事。”
钱术通还要说话,却被赵勇打断:“我亲自去办!看哪个狗崽子敢抗命!”领着亲兵冲了出去。
钱术通道:“我做点什么?”
陆之逊道:“右侧新寨还缺一主事之人。”
钱术通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不会让我去吧?”
陆之逊点了点头:“钱兄,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藏拙,新寨若破,代龙城不攻自溃,到时候什么都没了。”
钱术通苦笑着摇了摇头,想了想道:“你知我一向怕死,如果守不住,你可别怪我。”
陆之逊道:“钱兄只需坚守两日,两日之后,大军必然会到。”
钱术通领了本部兵马去了新寨,陆之逊也收到了刘星汉坚守待援的命令。
是夜,陆之逊命赵勇出城劫营,不料淮军早有准备,折了一些人马,无功而回。
面对垂头丧气的赵勇,陆之逊笑道:“舅舅何须烦恼,且休息一阵,再劫一回。”
赵勇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陆之逊,莫不是这一向聪慧的外甥傻了?
“舅舅,此行必然会成,我可立军令状。”陆之逊语气坚决。
见陆之逊说的认真,赵勇选择了再信一回。
果然,赵勇再次劫营的时候,淮军戒备松懈,赵勇冲入营中,斩杀数千,大胜而回。
李守一长叹:“陈军之中,果有知兵之人。”
次日吃过早饭,李守一再次挥军攻城,几次险破城,皆被陆之逊化解了。
新寨之中,周安道砍倒一个爬上来的淮军,喘了口气,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淮军营帐,叹道:“要这样一个个砍下去,何时是个头哟。”
原本以为成了家将会被安排在钱术通身边,没想道高估了自己的分量,被派到了最前线,周安道只觉老天是在玩自己。
早知道这样,当初死活都要把石希言拉着离开,也不至于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小杜子这些天对周安道的脾性摸了个透,凑了上来,笑道:“周大哥,别走了,这一个个的淮军,可都是银子呀。”
周安道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怕你有命挣,没命花。”
淮军营中,李守一按剑背对众将,看着墙上的地图。
众将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打扰了大将军的思路。
良久,李守一出声道:“刘星汉怎么走的这么慢?”
“大将军,我去催催他?”李寻小心道。
听的此话,众人哈哈大笑。
李守一转过身,坐了下来,问道:“城中求援使者派出去了多少?”
副将齐当国道:“已经有六批人奔向东方了。”
李守一道:“黑虎山距代龙城,急行军两日可到,淮军先锋还比我早到代龙城,证明刘星汉早已发兵,最迟明日早上,刘星汉必会到代龙城。”
李寻道:“这老家伙也也太慢了,换了是我,早已跑了一个来回。”
李守一没管李寻,继续道:“代龙城以东十里有一大片松林,正是必经之路,谁为我去迎一迎?”
众将闻战皆喜,唯恐失了军功,个个请命出击。
最后李守一点了副将齐当国的名,命他领五千恶鬼军埋伏刘星汉,不求多杀敌,见利则攻,不利则退,要打消淮军的气焰。
李寻没捞到战打,气鼓鼓的坐着。
李守一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这里还有个乌龟壳,你们谁来收拾?”
李寻跳了起来,对着同僚作揖,说好话:“各位哥哥,攻城这种苦差事,就由弟弟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