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道和石希言正在吃晚饭的时候,钱五挎着腰刀走了进来。
“来的正是时候呀。”钱五哈哈一笑,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周安道连忙为他拿来一副碗筷。
“这么晚了还不见五哥回来,就没有等你了。”周安道说道。
钱五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为自己倒了半碗,又问两兄弟要不要喝点。
“太辣口了,不喝。”周安道拒绝了钱五的好意。
石希言却把碗里的饭扒拉干净后,把碗递给钱五,钱五笑着为石希言倒了一碗,对周安道说:“好汉子就要喝最烈的酒,我听说燕国的酒入喉如吞烙铁,只可惜一直没有喝到真正的燕酒。”
石希言一口把酒干了,把碗递到钱五面前,示意他在给一碗。
趁着钱五倒酒的时间,周安道问到:“五哥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钱五喝了一口酒,在口中回味一番后吞了下去,露出满意的神情,才道:“要打仗了。”
周安道笑道:“不会吧,我听说已经几十年没有打过仗了,怎么突然之间又要打了呢。”
钱五道:“打仗这事,又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上面说打自然就会打。”
停了一下,钱五又道:“不过打仗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若能得了战功,日子就会过的更滋润一些。”
周安道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含糊不清的说道:“战场上太危险了,弄不好就丢了命。”
钱五豪气干云,拍着胸脯道:“以你们两兄弟的本事,只要此次上了战场,回来之后绝对能出人头地。”
周安道放下碗筷,有些尴尬的笑道:“我们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能有什么用?”
钱五把身子往周安道身边靠了靠,说道:“此次出战淮国,我们只跟在少主身边,保护好他就可以了,以少主的性子,怎么会站在凶险的地方?回来之后给的赏赐足够你两兄弟娶妻生子了。”
周安道为难道:“五哥,不是我两兄弟不想去,实在是官军杀了我们的师父,如今又要为官军卖力,有些对不起他老人家啊。”
钱五拍了拍周安道的肩膀,保证道:“只要你在战场上立了军功,不管是官军中谁杀了你师父,钱家一定能为你报仇雪恨。”
周安道还欲拒绝,不料石希言听说能为师父报仇,不停的对着周安道比划,表示要参加。
无奈的看着石希言,周安道只得答应下来,但还是把丑话说在了前头:“五哥,我们没有上过战场,军中也没有熟人,去了军中能不能跟在你身边,也好有个依靠?”
钱五道:“兄弟尽管放心,我去哪里你们就去哪里,绝对不会扔下你们。”
第二天一早,钱五、周安道、石希言三人骑着马来到了钱家的校场,见着黑压压的一片,有几个穿着铠甲的军士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对钱五道:“五哥,这就是你说的少年英雄?”
钱五跳下马来,在那人胸口轻轻捶了一拳:“小杜子,这就是我说的那两个在江中屠杀恶蛟的少年英雄呢。他们几个都知道,不信你问问。”
那被叫做小杜子的年轻人和周安道一般年纪,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打量一番,见石希言手中长戟顿时明白过来,能用的了这重兵器的人,不管武艺如何,力气肯定远胜常人。
说话之间也客气了许多。
其余几个熟悉的人也过来打招呼。
钱五为两人取来了铁甲,周安道穿上之后只觉有些沉重,却没有影响身体的灵活。
直到周安道看见其他几位钱家家臣都有各自招揽的人手,才明白钱五为什么那么热情邀请,这可并不是为了保护什么钱家少主,而是增加自己的实力,说白了就是保护他钱五而已。
谢至仁升帐议事,四家领军的分别是陆家的陆之逊,钱家的钱术通,没想道这钱胖子居然真的会上战场,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至于孔家和付家则是排了家中知军的老人带队。
各大世家对谢至仁领军虽然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可已经定下来的事,就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了,但对于谢至仁要求要抢在淮国之前攻下天门关外十城的要求,则纷纷表示难度太大。
“各位将军,我计算过了,我军轻装前行,定能在淮军之前赶到。”
孔家的将领孔三省开口道:“但是如果我军什么都不带,就算能赶到,没吃没喝,等于赶着去送死一样。”
“是啊,还要攻下十城,没有辎重我们如何能攻城?”付家付林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谢至仁道:“这关外十城,对于淮国来说,守之不易,弃之可惜,这么多年来淮国主要的防守都在天门关,至于这十城之地,除了代龙城被打造成军镇驻守有三万守军外,其余九城只有些收税赋的军士,根本不足为虑。”
孔三省道:“那代龙城有三万守军,我们也只有四万人,他们据城而守,只怕我们一时之间也难以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