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带着自己的徒弟和狗子在周围寻访起十年前的流星来,回想当时的情形,所有人都记忆犹新,那晚一道强烈的白光划破夜空,掉落在陈国都城西北,惊动了陈国上上下下,段思贤及四大世家派出大量人手寻找,更开出天价悬赏,整个西北上上下下,翻地三尺找了个遍,愣是没有人见到。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找到后偷偷藏了起来。
老神仙带着两个娃子整日在山水间寻访,也没有什么收获。
说起自己的徒弟,老神仙觉得上天和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本是练武奇佳的苗子,虽说哑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怎么就脑袋也跟着有点问题呢,叫他往东他就往东,执拗的性子,不懂变通。
所幸这小子力气巨大,将来送到长生身边也能算一个帮手。想到这里老神仙把目光看向那个奇怪的狗子,这小子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并不是聪慧之人只能算中上之资,为何却总能给自己一种看不透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改了他的命格,而他的那一点贵气也因自己的缘故?
想到这些,老神仙就有点迷茫,到后来所性不想了,既然他遇到自己,就是自己的缘分,虽然学不得武,但这几天带在身边偶尔教他读书写字却也学的不错。
三人一行走在乡间的道路上,忽然见的前面的村子有很多人围在一起,出于好奇便走过去看个究竟。
只见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带着几个军士,站在一张桌子上大声的吆喝着募兵。走进一看原来是谢至仁来这里募兵。
在陈国,每个成年的男子都要为自己的领主当兵打仗,抵御外敌,原本是战时为兵,闲时为民的,如今突然见到领主的旗子,以为又要打仗呢,纷纷来到村前集结。
到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募兵,至于募兵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但是说了给银子,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会,以前当兵都是胜了的时候领主才会赏些银钱,而今怎么听说按月发银子了。
所有人吵吵嚷嚷的都准备趁着现在农闲参军挣点银子补贴家用,都表示要参加。
这时,谢至仁说话了:“各位乡亲,这兵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当了兵以后就不用干农活了,每个月一两银子,每天一顿肉,战时加倍!”
台下一下子炸了。
“还有肉吃?”
“还是每天一顿?”
“莫不是骗人的吧?”
“肯定是骗人的,只有傻子才会这样干。”
“对呢,国主那么精明的人,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谢至仁又大声喝了几句安静,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的的确确是为国主当兵。”指着身后的旗子道:“这个就是证明。”
“既然是真的,我们都去。”
“对对对,都去,现在在家吃粮太亏了。”
“等等,我把我家大小子也叫上,等农忙再回来。”
“哎哟,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家还有两个半大小子呢。”
“安静!”谢至仁暴喝:“这次募兵只要二十到三十五,四肢健全身体强壮的男子!”
听了这条件,台下顿时不满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对呀,大家一起去,人手也多一点嘛。”
“就是,又不是吃你家的粮,心疼个什么?”
谢至仁拔出长剑,指着台下的众人:“二十到三十五的男子,要去的排好队等我挑选,若在吵闹,杀无赦!”
看着谢至仁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和他冷冰冰的话语,有的人暗吞了口口水,不在说话。
有些胆小的悄悄的溜了,有那想赚银钱的留了下来。
谢至仁跳下高台,走到队列之中,专挑那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汉子,整个三百人的村子,也挑了十来个人。
选好之后,命他们回去安顿好家里,三日之后于都城白虎街的兵部衙门前集合。说完带着人往下一个村子走去。
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旁,三个穿着华贵的年轻公子摇着扇子,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切。
“孔兄,你怎么看这家伙搞的募兵?”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男子问身边青色袍子问道。
被叫着孔兄的男子笑道:“就这点时间能看出什么呢,不过这家伙把府兵改为募兵,国主就真的那么不在乎钱?”
“是呢,刚才这一下可就答应了不少银子呢。”另外一个胖子说道。
“术通,家里的老爷子叫我们来看看,那就看看,回去讲给老爷子听,其中的门道,想来是逃不出老人家的法眼的。”
“不看了,走吧,今天陆家老爷子九十大寿,回去晚了,可是失礼。”
原来这就是陈国大名鼎鼎的四大世家,那蓝色袍子的是闽州孔家,另外两个是林州的付家和钱家,胖子叫做钱术通,另一个叫做付省身。
而泽州的陆家因为老爷子健在的缘故,隐隐居于四大世家之首的位置。这四大世家与陈国段家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彼此制衡,故段家能以唐越两州之地坐在陈国之主的位置。
不说这三人回去的马车,但说另一面,谢至仁骑着马,带着手下迎着老神仙走来。
骑在马上的谢至仁只是扫了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几天前遇见的白发老者,却当着什么也没看见一样,马不停蹄的跑了过去。
两个娃子看着那亮锃锃的铠甲和高大的骏马羡慕的跟着跑了好远,直到追不上了才回来。
而老神仙却看着远去的谢至仁惊骇莫名。
“我说当日看你怎么总是看不清,今天穿了铠甲才算是真正的看出来了,居然是破军临世,破军既然出世了,七杀和贪狼必然出现,杀破狼出,天下啊,又将大乱!”
都城。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