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电话那头说：“没事儿，急诊嘛，大家都知道，资料……下午不是有个男生过来拿了吗？”</p>
陆漫漫立刻扭头看肖飞，肖飞气急：“肯定不是我啊！”</p>
要是他，他还陪着陆漫漫找什么呢。</p>
也对。</p>
陆漫漫回过头来，又问电话里的医生，那人长什么样子。</p>
但心里已经隐隐觉得不安了，她没让人过来拿资料啊，估计又是被人拿错了。</p>
那大夫想了想说：“大概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吧，也是穿着白大褂的，只说来拿资料，我也不认识。”放射科这边跟各个诊室又不一样，基本上是在这片不挪窝的，连病房都不去。</p>
挂了电话，陆漫漫筒直想哭：“这怎么办啊？”</p>
肖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几个实验对象是言教授亲自挑选的，现在等于实验做到一半，数据缺失，那前面做的工作也都没用了。</p>
这会儿都晚上九点多了，白天里有什么人上班，或者说，穿着白大褂的人到底是不是医院的人，都无法确认。</p>
没有监控的年头，基本上就断了线索。</p>
肖飞说：“你先别着急，兴许人家拿错了，明天就送回来了呢。”</p>
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p>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前有老太太投诉，后又丢失了资料。</p>
陆漫漫心里憋屈又懊恼，早知道自己别那么积极主动冲上去就好了。</p>
她又不是医院的医生，那么热心肠做什么？</p>
唯一的慰藉就是邹大夫说的，好歹人都活了。</p>
可这病人活了，病人的家属还在上下蹦跶闹事。</p>
肖飞见陆漫漫状态不对，送她回学校，叮嘱她：“别着急，明天要是还没送回来，我们再想办法找。”</p>
陆漫漫点点头，心里也很愧疚，她作为本二的学生，在课题里只能做简单的数据收集跟资料整理的工</p>
作。</p>
但是肖飞是跟着研究生的师兄师姐一起做实验，做模型，数据分析的。</p>
难度要比她的部分大得多。</p>
如果这次资料真的丢了……</p>
“对不起。”陆漫漫向肖飞道歉。</p>
肖飞倒是很想说一句没关系，但可惜这事关整个课题组，他也没法代表其他人。</p>
“先别想了，回去睡一觉，你今天参与急诊，估计也累了。”</p>
陆漫漫点点头，告别肖飞。</p>
肖飞开车离开，他实习后就不住学校了，陆漫漫也没回宿舍，而是去了小窝。</p>
一进屋，疲倦跟崩溃就席卷而来，陆漫漫给齐修远打了呼机。</p>
然后趴在桌子上，默默哭。</p>
没过多久齐修远的电话就回来了，齐修远的声音略带焦急：“漫漫，怎么了？”</p>
他从来不问她为什么这么晚给他打电话，不想让她感觉到一丁点儿的为难和难以启齿。</p>
但他心里很明白，如果没事儿，漫漫是不会这个点给他打电话的。</p>
果然，刚才陆漫漫还说忍一忍，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心态要稳。</p>
可一听到齐修远的声音，她就忍不住了，崩溃大哭：“齐修远，我今天做错了很多事……”</p>
“呜呜……我怎么那么蠢，送资料就好好送资料，为什么要中途去参加急救。”</p>
“……那个老太太说话特别过分，我不怕，我还是学生，可是邹大夫拖家带口的，听说她家里条件也不太好，两个孩子都还小，要是被举报了，连工作都会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