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娄起愣了一下，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说，“不知道。”</p>
“大笨蛋！”颜白鹿哈哈大笑。</p>
“那你哥哥也不知道啊，你怎么不说他是大笨蛋。”娄起白了颜白鹿一眼，愤愤不平的说。</p>
“因为哥哥是哥哥！跟你不一样！”颜白鹿理直气壮。</p>
“好吧好吧......”</p>
苏惊尘听着他们的话，低头看着低下如蚂蚁般大小的人群，忽然眉头一皱，在大路之外大概两百步的树林里，有两点红色正在一点一点扩大，那大概是......血？</p>
苏惊尘拍了拍娄起，示意他往那边看，可娄起眯着眼睛往那边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看见，转过头一脸疑惑的问苏惊尘，“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p>
“你没看到吗？”苏惊尘一愣。</p>
“没有啊。”</p>
苏惊尘朝娄起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待娄起凑近后，苏惊尘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是血，那边，大概是发生什么事情了。”</p>
娄起皱了皱眉头，看着苏惊尘，“真的？”</p>
“嗯。”苏惊尘点了点头。</p>
“怎么啦怎么啦？”颜白鹿抬起头，“你们在说悄悄话吗？”</p>
“没有啊，”苏惊尘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准备下去了。”</p>
“我们就是在说悄悄话，”娄起故意逗她，“我们打算把你卖掉。”</p>
出乎意料</p>
的，颜白鹿听到这句话，没有跟娄起吵嘴，而是低下头去，紧紧的抓住了苏惊尘的衣角。</p>
“你别逗她了，”苏惊尘瞪了娄起一眼，拉起颜白鹿的手，“走啦，我们下去了。”</p>
颜白鹿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叽叽喳喳，也不想小鹿一样蹦蹦跳跳，一路沉默着，把娄起搞得一头雾水，心说这小家伙是怎么了？</p>
下了降雷塔，苏惊尘和娄起并肩立在塔下，苏惊尘指了指他发现血迹的那个方向，说，“就在那边，要去看看吗？”</p>
“嗯，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是野物伤人之类的，”娄起点了点头，又问，“那小丫头怎么办？”</p>
苏惊尘想了一会，俯下身子对颜白鹿说，“小鹿，我跟娄起哥哥有点事情去那边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们好不好？”</p>
颜白鹿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把抓苏惊尘衣角手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p>
“乖，我们去一会就回来了，”苏惊尘又摸了摸她的头说，“很快的。”</p>
苏惊尘直起身子，正要走，颜白鹿忽然说话了，“爹娘那天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p>
她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哥哥，你是不是要把我卖掉啊。”</p>
“小白鹿很乖的，我以后不吃糖葫芦了，也不烤红薯了，你不要把我卖掉好不好，我想待在哥哥身边。”她咬着嘴角，似乎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眼泪还是在止不住的掉。</p>
苏惊尘愣住了，这小家伙的心，已经这么敏感了吗？他又想起那天与李意娘初见的时候，她安慰自己的样子。于是他蹲下来，轻轻擦掉颜白鹿的眼泪，又轻轻抱住她，说，“小白鹿那么可爱，哥哥这么舍得把你卖掉呢？乖啦，那哥哥就带你过去，但是你不能哭了哦，还有一会不能出声。”</p>
“嗯！”颜白鹿又自己擦了擦眼角的泪，把双手放在嘴巴上捂住嘴，只是眼角还是红红的。</p>
“走吧。”苏惊尘对娄起说。</p>
娄起挠了挠头，张了张口想对颜白鹿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轻轻答应一声，“嗯。”</p>
好在现在并未下雪，苏惊尘三人顺着脚步，找到了那个地方，远远地，苏惊尘就看到了那两具尸体，他把颜白鹿抱起来放在怀里，说，“小白鹿，现在闭上眼睛，抱着哥哥，我不让你睁开眼睛的话就不能睁开眼睛，知道了吗？”</p>
“嗯！”颜白鹿重重的答应一声，双手揽住苏惊尘的脖子，像只小猴子一样躲在苏惊尘这只“母猴”的怀里。</p>
又走了一阵，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娄起也看清楚了，那是两具尸体，他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转过头问，“那是......”</p>
苏惊尘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点了点头，继续走进那两具尸体。</p>
娄起跟在他身后，只是随便瞟到了那两个人，胃里就一阵翻腾，好像要把昨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他赶紧转过头，扶着一棵树干呕了几下，再也不去看那边。</p>
倒是苏惊尘，像个没事人一样，或者说，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他缓缓走进那两具尸体，随便看了一眼，都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看他们手里的武器，两人应该都不是善茬。</p>
可到底为什么，他们会被杀掉？</p>
苏惊尘抬起头看着密林深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说，“我要去林子深处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