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告诉她，她的药引之血会因为她的生育，渐渐消失。只要熬过一段时间，药引之血彻底消失，她就可以避过那次灾祸。”

“所以..”商柠沉吟片刻，尔后声音颤抖地问他：“她不愿意呆在戒备森严王府的原因，是因为我。她会在半路丧生的原因，也是我？”

玄淮冷睨她一眼：“何必把所有的原因都揽到自己身上。当年的事，老夫很是清楚。若不是你的生父执意认为自己可以保护妻女，你母亲不会铤而走险。”

“杀亲之仇，原是这般。”商柠冷笑。

“神医落花谷，也没有办法消除你体内的药引之血。除了传承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走。于是乎，老夫还是送走了你们。”

他的面容上出现一丝落寞，他搅动药材的手顿了顿。

“这是老夫这一生，最后悔的事。”

他还记得，当初长孙郁在离开的时候唤他一声爹。他没有应，当着神医落花谷千百弟子，他也绝对不可能应下。

他只是决绝地将他们送走，甚至没有多看襁褓中的外孙一眼。

玄淮，当年神医落花谷的大宗师。

他应当要严守清规戒律，永远斩断俗世尘缘。

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当年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同样因此，后悔了二十年。

商柠抬眸，瞄了一眼玄淮，见他正在出神。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懊悔与痛恨，在这一刻让她有些出神。

原来，他是真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