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8-1510:22:18

正月里闹新春，时间过得快极，不知不觉间闹起了元宵。

小云回了学校，孩子们也进入了新的学期，我们公司拉开了新年业务的序幕。

工作进入正规后，我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一天，妈跟我说：“你爸最近天天便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痔疮？”

“从来没这么严重过呀。”

第二天，我陪爸去了医院，检查的结果让我大吃一惊：直肠癌！

“怎么可能？医生，是不是搞错了？”

“我建议你去省人民医院做个复查确诊一下，不可耽搁啊。”

我马上带着爸往省城医院赶。

“金刚，到底是什么问题？”

“好像是直肠上长了瘤，市医院的医生没什么水平，一帮饭桶，我们去省人民医院看看专家号。”

再一检查，确认无疑，是直肠癌，需尽快手术。于是父亲就住进了单人病房。

很晚了，我躺在陪人床上快要睡着了，爸突然说：“金刚，我得的是不是直肠癌？”

“爸，你胡思乱想什么，就是个小小的肿瘤，切了就没事。”

“你别骗我，这肿瘤科里住的全是癌症病人。”

“爸，是早期，早期，不是晚期，做了手术就能恢复健康。”

“唉……”父亲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爸，你可不能悲观。得癌症并不可怕，但一些人却被癌症两个字吓死了。你要有信心，好好活着，我们一家不能没有你。我还要让你享二三十年的清福啦。”

“金刚，你爸不是懦弱的人，生来天不怕地不怕，你说我会怕死吗？但只怕万一，有件事我跟你说说。”

“有什么事你说。”我坐起来。

“我和你柳姨的事你是知道的。”爸居然跟我说他的婚外情，他跟情人的事我是亲眼目睹的。那还是读小学时候的事，一天学校临时有事放假，我背着书包去爸的修理厂玩，左看右看没见爸，我就去他租住的地方。门关着，我从窗户往里看，办公室里没人，桌上却放着好吃的东西。

窗户栏杆比较宽松，我一试，头就进去了。于是从窗户口爬了进去，抓起桌上的东西狼吞虎咽。突然里面的房里传来什么动静，还有女人的呻吟。

我好奇地从门缝里看，只见你和一个女人正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我见过爸和妈也这样日过。爸偷人，我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房门，横眉冷对，怒火焚身。爸和那个女人都吓得不轻，旁边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哇哇地大哭起来……

“爸，你说这个干什么？”

“你听我说。你柳姨名叫柳梦梅，她男人谭宗凯是我们修理厂的老职工。他们结婚上十年，没生一个孩子。谭宗凯私下里找我，要跟我借种。我不干，他说他小时候被狗咬掉了卵蛋，根本没有生育能力，还脱裤子让我看。看他言辞恳切，于是我答应了他。你那次看到的男孩就是我跟柳梦梅生的。”

“谭宗凯他不介意？”

“孩子刚满四岁，谭宗凯碰上一辆拖矿石的车爆胎，一块石头飞起来砸中了他的头。命虽然捡回来了，人却变成痴呆，智力只相当于四五岁的孩子。一直到前几年，又中风瘫痪，卧床不起。”

“这些年你就一直养着他们？”

“是。”

日期：2011-08-1510:26:16

“那孩子呢？”

“孩子取名谭亮，比你小五岁。读完高中就参了军，当了三年汽车兵。复员回来后我让他去省城学了两年高档小车的修理维护。去年回来了，就在修理厂做技术员。”

自从目睹了爸的“丑态”，我就一直不愿跟他亲近，对他的修理厂也漠不关心。后来自己创业了，对于他的“汽车修理事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修理厂有一个小组主要为我的公司服务，我帮着让修理厂成为市政府的定点维修点。至于厂里的业务和人员我从不关心。何况还有姐夫在修理厂当技术总监，就更不关我的事了。

“他的的确确是你的孩子吗？”

“孩子长得像妈妈多一些，看起来不像我。但他有我们家族的标志。”不知是不是遗传，我们家的男人屁股上部都有一块或大或小的胎记，就像祖宗的神灵在他的子孙烙下的标志。

“他屁股上也有胎记？”

“是的，还有一个标志，那就是我们都多毛，阴毛长到肚脐眼。”

“那我真有个弟弟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