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吞咽不顺,被呛得一阵咳嗽,想坐起来却被吴老板给按住了,“别着急,等哥给你拿钱。”说着又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捏在手里去划拉着娇娇的脸,眼睛却在娇娇身上来回巡视。白夜以为他还会把钱塞进胸口,就别过头去倒酒,不愿意多看。
突然听见娇娇一声惊叫,白夜一抬头却看见吴老板把手伸进了娇娇的裙底!
白夜脑子里轰的一声,一阵恶心直冲上喉头,不由得捂着嘴巴就冲了出去,跑到了卫生间干呕不止。
决定应聘的时候,她也想到这里肯定会有一些阴暗,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刚刚看到的一幕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陪酒,原来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只要跟客人碰个杯喝下去就行,原来还会有这样不堪入目的骚扰。
当时她看见冷部长在这里喝酒的时候,从没对服务生有过任何的肢体接触和语骚扰,只是把服务生当成一种倒酒的工具,而离开的时候,他还给了两个服务生每人二百块钱的小费,所以让她潜意识里以为客人大多会像冷旭这样,就算差也不会差出太多。这个印象在很大程度上促使了她做出了来这里上班的决定。
可现在她却搞不清到底冷部长算是客人中的特例,还是那个吴老板算是客人中的特例。
正想着,突然听见吴老板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白夜一惊,仔细看过才知道,原来男女卫生间是由原来的一个大卫生间隔断而成的,中间只隔着一层木质板壁,隔音效果很差。
此时吴老板好像正在接上级领导的电话,态度很是恭敬谦卑,语带哀求,“段总,那笔钱我还没筹够,求您再给宽限几天吧……最迟月底……不敢不敢,月底之前一定还清,您千万别动怒……您教训的是,我是狗,我是您养的狗……您放心,我立马去办!一定办好!……哎好,谢谢段总,有事您尽管吩咐我去做……一定一定,您千万别生气,我绝对不敢……”
等对方挂了电话,吴老板才来了脾气,“王八蛋!艹你妈……”咚的一声大响踢在门上,紧接着那边又传来单脚蹦跳的踏地声,“哎呀!我操……痛死老子了,破门……”
吴老板刚走一会儿,云姐就来了卫生间找白夜,“小白,你在吗?快给我出来。”
见白夜果然从隔间里走了出来,云姐开始数落,“你看你这点出息,别长了这么一张好皮相了,怎么就那么熊包呢?人家吴老板就让你倒个酒,头发丝儿都没碰你,你竟然逃跑出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快跟我回去赔不是!”云姐拖着白夜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白夜满脸惊惧,不仅不跟着往前走,反而退步后撤,“领班,请给我换个房间吧,我不想陪他,他太流氓了,他对娇娇……”
云姐一下子火了,撒开手指着白夜的鼻子厉声说道:“你给我搞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你不是来当千金大小姐的,你是穷急了来卖笑挣钱的!来这里的什么鬼没有?反正你又不是来谈对象的,你管他怎样,只要能把他的钱掏出来放进你兜里就行了!就可以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去了。老板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花钱取乐的,你他妈这也不想,那也不愿,人家凭什么把钱给你?你告诉我凭什么!”
见白夜低头沉默,云姐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接着开骂,“这么多服务生,人家都唯恐没有机会挣钱,争着抢着上工,就你他妈矫情!我看你是没穷够吧?摆什么臭架子?还跑到厕所里藏着,让客人来找老娘撒火投诉。就算摸你一下又能怎么了,会少你一块肉吗?要是摸一下,就给一张贴儿,老娘早他妈脱光了,随便让他摸,累死这帮孙子才好!”
云姐见白夜还是一副抗拒的表情,不由分说,拽着白夜就走,边走边低声教训,“你别给我叽歪,回去倒杯酒赔个不是把这事给我抹过去,姐以后才会疼你。要是给我惹出乱子来,这个月的底薪全扣了你的!明白了没?别和钱过不去,没钱你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白夜被云姐押回包间,见吴老板正气哼哼地坐着,娇娇正在给他倒酒,吴老板端起酒杯仰脖灌下,重重地把杯子顿在茶几上。
见这架势,白夜心知不好,刚才在卫生间里听到吴老板受了那个段总的气,踢门撒火却踢痛了脚,气上加了气。白夜本想在卫生间里躲过气头,却没想到吴老板回头就去找了云姐发火投诉。看来吴老板这一肚子气,是躲不过要撒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