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语带激动地向已经侧过身去的白夜问道:“请问白小姐,你是不是三年前在广州待过?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接济过一个丢了钱包的人?”
白夜摇头,“我从没去过广州。”
老金作失望状,“哦,真不好意思,是我眼拙,我认错人了。不过真的是很像,你很像当时接济过我的那个姑娘。”转而又跟其他人解释道:“三年前,我去广州谈生意,被偷了包,钱和手机都在里面,我只好在地铁站到处求人帮忙,可都把我当成骗子,只有长得很像她的那个小姑娘,二话没说,给了我两百元就走,连个名字都没留。刚才我见了白小姐,越看越像是那个恩人。所以一时有些激动了,白小姐千万别见怪。”
老金这番谎圆的真是天衣无缝,不仅把急色的丑态遮掩了去,还让人对他平添了几分好感。但瞒过了别人却瞒不过白夜,因为她刚刚在马大夫脸上看到的神色,还记忆犹新,而老金刚刚的神色跟马大夫一模一样。
白夜虽然没有挑破,但老金心机如此之深,处事如此圆滑,让白夜不禁为赵洁捏了一把汗,一定要找机会提醒她一下才好。但不是现在,现在此地不宜久留。
老金好容易找了个不错的话题切入点,刚要坐下来好好聊聊接近一下白夜,可没想到屁股还没沾到凳子上,白夜就站了起来,也不接老金故意递过来的话尾,只道是着急回去照顾父亲,就匆匆告辞,匆匆离去。
别人都不以为意,老金却看着离开的白夜就像看着脱钩而去的大鱼,在心里暗暗跺脚,很是失落。
白夜回到家里,还好,马大夫已经走了,这才吃了口饭,看着老爸打完吊瓶,自己也早早睡下了,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为刘大亮劳神,实在是疲惫不堪。
刚躺下时,脑子里还满满的事情,慢慢地,也顾不得去想别的了,只剩下了一件事情:今天的药已用完,还只剩七天的钱了,七天以后可怎么办呢?怎么能筹到钱呢?
第二天早晨,白夜故意在公司大门口磨蹭了一会,终于见到了刘大亮来上班。
刘大亮脸色蜡黄,胡子拉碴,神色萎靡,活像是霜打的茄子,很是蔫吧。见了白夜也不说话,装作没看见,绕路而过。看来昨晚肯定是被他妈给狠狠收拾了一顿,已经彻底对白夜打了退堂鼓。
白夜心中稍轻,不怕他放弃,也不怕他怨恨自己,就怕他跟家里对抗,对自己紧追不舍。要是那样就麻烦了。
可没想到现在也有了些小麻烦,白夜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林姐和周姐在议论,
林姐说道:“你听说了吗?昨天小白把大亮给甩了,大亮气得喝醉了酒,又哭又闹,被人送家去了。”
周姐说道:“我也听说了,没想到这小白眼光这么高,这么能挑剔。肯定是嫌大亮家没什么钱,看不上眼。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是势利,翻脸无情。”
白夜也不回避,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林姐和周姐尴尬了一下,又装作没事人一般,各自去忙。
说不委屈是假的,白夜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错,只因为拒绝了刘大亮,怎么就成了翻脸无情的势利小人。
难道众人判断是非的标准就是谁表现得更弱势,谁就是受害者吗?还是众人都见不得别人有不同于他们想象中的选择?
不管他,随他们怎么想呢,总不能为了迎合别人而失去了自己的原则。
白夜理清思绪,平静心情,开始认真工作。
中午时,白夜正在餐厅吃饭,突然门卫过来通知白夜说门外有人找她,白夜问是谁,门卫回答说我没敢问他名字,因为来的人开了个很贵的车,还傲气的很,怕是重要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