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扭头，老爷子就激动的叫了起来。

霍云深将楚妍拉住，他大概知道老爷子什么意思，把位置腾给楚妍，“爷爷有话要跟你说。”

他很少喊爷爷，一般都是喊老师。

楚妍抿紧了唇，老爷子抬起脑袋，很努力的向她靠近，她倾神，耳朵凑近，“爷爷你说，我听着。”

“小心…跟你，长的，好像的女人。”

老爷子瞪大了眼睛，说话的声音微弱，吐几个字伴随着大喘气，他如释重负的倒下身去，眼睛慢慢的闭上。

楚妍的手，渐渐感觉到老爷子的无力，她反抓着他的手，紧紧握着。

“爷爷？”

老爷子能听清有人在喊他，但是他眼皮沉重，睁不开，用力也没用，他只能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去回应。

漫长的两分钟，老爷子咽气了。

楚妍闭了闭眼，起身给老爷子整理好被子，她情绪被调动，声音丝丝的哽咽，“挺遗憾的，我见爷爷的第二面竟然是最后一面。”

一个人的好坏，不一定要用大把的时间去了解，可能就在某个瞬间，或是短暂的相处之下。

霍云深把房门打开，外面站着的好些人预感到了死亡，小声抽噎了起来，很快哭成一团。

“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一堆人，楚妍一个都不认识，她没有立场去说话，就在一边静静的站着。

生老病死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心情总会受之影响。

楚妍她只能祈祷，老爷子一路走好。

难过归难过，家里管事的还是要联系人处理后事，白喜事规矩也多，得找个专业的人来指导。

老爷子高寿，又德高望重，更得高办。

霍云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楚妍她本意也是不想走，干脆待着，帮不上忙，看别人忙活，搭把手就是。

好在她伸手好，挂些白色的绸缎比别的人要方便不少。

“姑娘是云深的太太吧？”一少妇给楚妍扶着梯子。

楚妍打量她，五官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亲和力满分，就算被岁月留下痕迹，眼睛依然温柔如水，一抹淡淡的忧伤，都掩藏不住。

“是的，夫人眼力真好。”

夫人是老爷子的儿媳妇，幼年就没了父母亲，好在老爷子心善，养在跟前最后许配给了自己儿子。

“哪能是我眼力好？”夫人侧头，视线往别的方向去，“你家那位，时不时看看你。”

楚妍微微笑了笑，场合不太适合笑容，但总得表示表示，她爬下梯子，看绸缎挂的差不多了，“可能怕我笨手笨脚，给你们帮倒忙。”

其实霍云深什么意思，她很明白。

夫人扯了扯嘴角，她看着楚妍这姑娘真不错，说话也讨人喜欢，“要是早点碰见你就好了，不至于就让你被霍云深拐回家去。”

突然这么一番话，可把楚妍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