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广一字不差地复述起二十六年前玄武湖上二人共赏玄武冬雪时他们彼此许下的此生共度之四季诺言,阿姮心中更是无比感动,就着这草原上的漫天星光与轻柔月光,深情望着杨广无限真爱与感动:“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面对阿姮引用的《诗经》之句,杨广亦柔声吟诵出了《诗经》以表达彼此最深的爱恋与真情。
阿姮杨广二人深情对视一会之后,阿姮想到方才杨广说到“我们的孩子们”,便不禁噘嘴故意玩笑道:“不过,我们只有一个杲儿,哪来的孩子们啊!”
“那我们可得再努努力给杲儿添一个妹妹啊!你看杲儿日日一个人玩耍多孤独!”听到阿姮此笑语玩笑,杨广更是笑意深深……
八月,壬午,车驾发榆林,历云中,溯金河。时天下承平,百物丰实,甲士五十馀万,马十万匹,旌旗辎重,千里不绝。令宇文恺等造观风行殿,上容侍卫者数百人,离合为之,下施轮轴,倏忽推移。又作行城,周二千步,以板为干,衣之以布,饰以丹青,楼橹悉备。胡人惊以为神,每望御营,十里之外,屈膝稽颡,无敢乘马。
面对隋帝杨广和萧嫔阿姮的亲自巡幸,启民可汗阿史那染干奉庐帐以俟车驾。
乙酉,帝幸其帐,启民可汗阿史那染干奉觞上寿,跪伏恭甚,王侯以下袒割于帐前,莫敢仰视。
对于此番跋涉数月后最终到达突厥、收到突厥可汗的高度礼遇,杨广大悦,当席自比大汉天子作《云中受突厥主朝宴席赋诗》、大宴突厥。
云中受突厥主朝宴席赋诗
鹿塞鸿旗驻,龙庭翠辇回。毡帷望风举,穹庐向日开。
呼韩顿颡至,屠耆接踵来。索辫擎膻肉,韦鞲献酒杯。
如何汉天子,空上单于台。
而在此隋朝与突厥的大宴之上,为示隋突友好,杨广提议隋朝与突厥各自派出一对代表以打马球友谊赛。这马球连骑击鞠壤、巧捷惟万端,不仅是帝王和贵族阶层健身强体的体育运动、而且在对外文化交流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对于马上民族突厥来说更是擅长。故而突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听闻杨广提议要打马球,阿姮主动请缨要一同上阵对抗突厥。可就当阿姮兴致勃勃地要整装待发和夫君杨广一道夫妻上阵共击突厥时,却突然一阵恶心眩晕。
而在随行太医慕容珏的诊治下,再传喜讯,说是阿姮再度怀有身孕了:“恭喜陛下、恭喜萧嫔娘娘,萧嫔娘娘这是再度怀有身孕已经一个月了!”
“恭喜陛下、恭喜萧嫔娘娘!”
听闻阿姮又再度有孕的消息,阿姮和杨广自然是欣喜若狂、十分高兴,在座的隋朝诸臣和突厥贵族也都纷纷道贺杨广和阿姮再得贵子。这日子一算,阿姮与杨广的第二个孩子正是一个月前二人在突厥草原时怀上的孩子。
听闻阿姮再度有孕,杨广更是欢喜宝贝地不得了,再不许阿姮上阵那么激烈地打马球,自己也不再亲自上阵了,而是命令心腹亲信车骑将军独孤盛代替自己上阵和突厥打马球友谊赛,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护着阿姮在大帐中观赏马球比赛。
在一番激烈的马球角逐之下,最终还是独孤盛领衔的大隋马球队险险取胜。在双方马球打完之后,互相交杯换盏,尽是和谐友好的融洽氛围。
在这隋朝与突厥的欢宴上,一切都宾主相欢,可唯有遇到高丽使者之事不顺。在杨广此次北巡时,恰巧高丽使者也在这次启民可汗的宴上,杨广想让高丽王到隋朝朝拜,结果高丽王桀骜不驯没有答应,惹恼杨广,更促使杨广想铲除高丽这个对中原王朝威胁的心腹之患,为五年之后的公元六百一十二年到六百一十四年杨广三征高句丽埋下导火索。
而在这大宴之后,萧嫔阿姮亦临幸义成公主杨楚妍的大帐、与义成公主杨楚妍相谈甚欢。通过这次北巡突厥之行,阿姮也与启民可汗阿史那染干及和义成公主杨楚妍结为知心好友。而和义成公主杨楚妍的友谊之交更为多年后阿姮解杨广的雁门之围打下重要铺垫基础。
于是,隋帝杨广赐启民可汗阿史那染干及和义成公主杨楚妍金甕各一,并衣服被褥锦彩,特勒以下,受赐各有差。
于是在此大宴突厥之后,念着阿姮的身孕,杨广带着爱妻阿姮从突厥返回隋朝。启民可汗也随从入塞,己丑,遣归国。
癸巳,入楼烦关;壬寅,至太原,为了庆贺阿姮的再度有孕,杨广下诏经营晋阳宫。
隋帝杨广和御史大夫张衡说道:“朕欲过公宅,可为朕作主人。”张衡乃先驰至河内,具牛酒。杨广上太行,开直道九十里,九月,己未,至济源,和阿姮一起幸张衡宅。杨广和阿姮都十分喜欢这悦张衡的山泉,留宴三日,赐赉甚厚。张衡复献食,杨广令颁赐公卿,下至卫士,无不沾洽。己巳,至东都。
壬申,杨广以二子齐王杨暕为河南尹;癸酉,以民部尚书杨文思为纳言。
冬,十月,敕河北诸郡送一艺户陪东都三千馀家,置十二坊于洛水南以处之。
西域诸胡多至张掖交市,杨广使吏部侍郎裴矩掌之。裴矩知杨广和萧嫔阿姮好远略,诸商胡至者,裴矩诱访诸国山川风俗,王及庶人仪形服饰,撰《西域图记》三卷,合四十四国,入朝奏之。仍别造地图,穷其要害,从西倾以去,纵横所亘,将二万里,发自敦煌,至于西海,凡为三道,北道从伊吾,中道从高昌,南道从鄯善,总凑敦煌。且云:“以国家威德,将士骁雄,泛濛汜而越昆仑,易如反掌。但突厥、吐浑分领羌、胡之国,为其壅遏,故朝贡不通。今并因商人密送诚款,引领翘首,愿为臣妾。若服而抚之,务存安辑,皇华遣使,弗动兵车,诸蕃既从,浑、厥可灭,混壹戎、夏,其在兹乎!”
杨广闻之大悦,赐帛五百段,日引裴矩至御坐,亲问西域事。裴矩盛言“胡中多诸珍宝,吐谷浑易可并吞。”
由此,杨广也生了进一步开拓西域以扩展大隋版图疆域和贸易外交范围的雄才伟略。杨广于是慨然慕秦皇、汉武之功,甘心将通西域;四夷经略,咸以委之。以裴矩为黄门侍郎,复使至张掖,引致诸胡,啗之以利,劝令入朝。自是西域诸胡往来相继,所经郡县,疲于送迎,糜费以万万计,卒令中国疲弊以至于亡,皆裴矩之唱导也。
铁勒寇边,杨广遣将军冯孝慈出敦煌击之,不利。铁勒寻遣使谢罪,请降;杨广使裴矩慰抚之。
至此,西域大为安定,隋朝边境安宁不断稳定。
而除了巡游突厥、西通西域之外,在这阿姮与杨广爱子杨杲出生的大业三年,杨广与阿姮更共同主持修订了《大业律》千古伟律、继续开科举、征讨琉球。
牛弘等造新律成,凡十八篇,谓之《大业律》;甲申,始颁行之。民久厌严刻,喜于宽政。其后征役繁兴,民不堪命。有司临时迫胁以求济事,不复用律令矣。旅骑尉刘炫预修律令,牛弘尝从容问刘炫曰:“《周礼》士多而府史少,今令史百倍于前,减则不济,其故何也?”刘炫曰:“古人委任责成,岁终考其殿最,案不重校,文不繁悉,府史之任,掌要目而已。今之文簿,恒虑覆治,若锻炼不密,则万里追证百年旧案。故谚云:‘老吏抱案死。’事繁政弊,职此之由也。”牛弘曰:“魏、齐之时,令史从容而已,今则不遑宁处,何故?”刘炫曰:“往者州唯置纲纪,郡置守、丞,县置令而已。其馀具僚则长官自辟,受诏赴任,每州不过数十。今则不然,大小之官,悉由吏部,纤介之迹,皆属考功。省官不如省事,官事不省而望从容,其可得乎!”牛弘善其言而不能用。
于此大业三年,杨广颁布了具有重要意义的《大业律》。
在此《大业律》中,杨广修订了法律,主要是对他父皇隋文帝杨坚末年比较严酷的法律进行了改革。杨广即位,以高祖禁网深刻,又敕修律令,除十恶之条。凡五百条,为十八篇。五刑之内,降从轻典者,二百余条。诏施行之,谓之《大业律》。
自此杨广颁布《大业律》之后,没有再修订。之后唐朝的律法《唐律》就是依照着《开皇律》与《大业律》修订的。
在此《大业律》,杨广减轻重刑、废除大量酷刑。无论后来杨广统治末期如何渐渐趋于暴虐,但在杨广即位之初的励精图治之举,确实是千古英主的做派。
壬辰,改州为郡;改度量权衡,并依古式。改上柱国以下官为大夫;置殿内省,与尚书、门下、内史、秘书为五省;增谒者、司隶台,与御史为三台;分太府寺置少府监,与长秋、国子、将作、都水为五监;又增改左、右翊卫等为十六府;废伯、子、男爵,唯留王、公、侯三等。
而除了修订《大业律》之外,杨广与阿姮则继续锐意开科举,为官僚体制的改革进步进一步做出他们的贡献。
至大业三年,考试科目已经有了十科。这标志着科举制度的产生。大业三年,杨广诏令:“文武有职事者,以孝悌有闻,德行敦厚,节义可称,操履清洁,强毅正直,执宪不挠,学业优敏,文才秀美,才堪将略,臀力骠壮十科举人。”
在这些宫外,杨广与阿姮亦决定征讨琉求、为大隋江山开疆拓土。
杨广分别于于公元六零七年、大业三年和公元六零八年、大业四年两度派朱宽前往流求,务求“慰抚”该国,但流求不从。
到后来的公元六百一十年、公元大业六年,杨广又派陈棱、张镇州率兵万人前往攻打流求,击杀其主欢斯渴刺兜,俘男女数千人而去。在隋军征战期间,流求人曾到隋军当中,进行贸易活动。
总之,杨广除向西北开拓疆土外,隋朝大军还向东南进行了一系列开疆拓土的战争,这些战争的胜利使大隋王朝东南的领土疆域扩大到印度支那的安南、占婆(今越南地区)、及台湾等地。在海南岛上分置儋耳、珠崖、临振三郡。北边有五原郡(内蒙后套一带),对于开拓疆域辽阔的大隋版图、未来的大唐版图以至于后来的整个中华版图的扩大和完整都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在这大业三年,乃是阿姮亡国后最得意顺遂的一年,在灭了亡国杀夫宿敌杨素之后,阿姮既诞下了与杨广的长子杨杲,且与突厥利益联盟设计害死贺若弼、高颎、王颁、萧琮四位当年害惨阿姮的仇人复仇,大快人心,并且和杨广巡游突厥、开创科举、颁布《大业律》、征讨流求,为他们二人的大业江山不断努力开拓。
如日之杲,既是阿姮与杨广长子杨杲诞生的无边光明喜悦,亦是杨广阿姮二人大业江山的如日光明,亦是阿姮复仇灭陈亡国仇人的光明顺遂!
广姮大业,情好意浓;如日之杲,昭昭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