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在首座露面之时便睁开了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近前,而后跪坐在自己身前。
因为老人盘腿坐在床榻上,所以此时便显得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但老人与首座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都吩咐下去了?”老人开口问道。
“是的,主上!”首座恭顺地答道。
老人微微颔首:“这次你亲自去,倒不是要你出手把铖儿救回来,而是希望你在暗中多多观察,看看铖儿的修为进展如何。
五部忿怒经是速成的功法,威力惊人可副作用太大,我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所以你把这个戴上。”
老人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质盒子。
“见到铖儿不要着急地把盒子送到他手上,先看看他的禹王治水图心法还在不在练。若是还在练就算了,若是他已经将禹王治水图心法抛弃,那这样东西就非用不可了。”
“喏!主上还有什么吩咐?”首座问道。
“没有了!此去不要大意,静海道的水很深!”老人叮嘱了一句,随即摆摆手让他退下。
首座缓缓后退三步,这才转身弯着腰离去。
老人一直盯着首座离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掌心。
“已经练到第三重了,天赋不凡啊!只可惜,最终也不过是铖儿修行上的一块垫脚石而已……”老人又闭上了眼,神色恬淡,看不出任何异样。
……
海鼎城。
姜铖已经带着众人转移到另一处别院内住下,同时将韩羽的老母亲接到他的身边让他安心。
“这几日城中盘查越发森严,今日属下在街头采购一些吃食时就被盘问了两拨,属下不敢买多,怕引起怀疑。”出门采买的司役神情凝重。
姜铖点头示意他退下,另一名司役上前道:“属下试着接近何府,可何府外不仅有巡查的兵卒还有隐藏在暗处监视过往行人的高手,属下不敢打草惊蛇,从何府门前走过时没敢多看一眼。”
姜铖让他也退下,说道:“傅家的动作越来越大了,照此下去,海鼎城内各家埋下的暗子恐怕都要坐不住了。”
韩羽道:“不错!傅家有意识地将海鼎内各家的探子拔出来,就是要保证海鼎城内的绝对安全,不让一丁点消息走漏出去,这也说明傅家的谋划已经展开,或许各地都已经收到了征调兵马的消息也不一定。”
“不会有假!在别处监视的司役说过,这些天夜间总有人出城又入城,显然是在传递消息,否则城门关闭后怎么会轻易开启?”
王礼的伤好了些能够正常下地了。
“傅家这么做已然是决意要与大夏为敌,眼下他们还未准备妥当,所以魏王的性命还没有危险,可一旦他们动兵或者大夏兵马率先动手,他的性命就堪忧了。
所以我们必须规划一条可靠的营救计划,在必须撤离的时候能够让魏王安然无恙地撤退。
要是让傅家控制着魏王,攻打傅家的兵马必定畏手畏脚,且一位大夏皇子被傅家拿在手里,对士气也会有极大影响。”
姜铖走到屋内,桌子上摊开了一张海鼎城的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