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待傅家不好吗?”皇帝幽幽道了一句。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何况陛下待傅家已经是极尽恩荣!
下嫁了数位皇家郡主和县主于傅家子弟,更恩封了数位子爵,是傅家有愧于陛下!”
许德何等聪明,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他可不是靠拍马屁上来的,是真的能够把皇帝心思猜透才能坐到这个位置的。
“朕没有辜负傅家?”皇帝问道。
“不曾!”许德回答地极其坚定。
“朕有没有哪里做的不足?赏赐的不勤快?或者给的职位不够多?”
“不曾!”
“朕可曾苛待了傅家?”
“不曾!”
“那么朕就没有一点过错?”
“陛下没有错!错就错在陛下对他们太过恩荣,以至于他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许德忽然抬头答道。
皇帝眼中杀意满满,道:“是啊!朕待他们太好了!他们已经忘了谁是君谁是臣了!
许德!你说朕该不该惩罚傅家?”
“全凭陛下决断!奴才不敢揣度天意!”许德可没有忘乎所以,决人生死只有皇帝有那个资格,他不敢越庖代俎。
“天意?天意难测!他傅家该醒醒了!
许德!替朕跑一趟,问问皇后,齐国舅还能不能骑马?
朕希望国舅爷能够去海边跑一跑马,别一天到晚窝在家里和一群小贼玩过家家!”
皇帝转过身,殿外的雨也停了。
宫门落锁前,一位宫女给晋王送来了一碗莲子羹,而后便匆匆离去。
“母后这是何意?”晋王姜禅不知所以。
吴行之折扇轻摇道:“许是娘娘想家了吧?毕竟黄州荷花可是鼎鼎有名的!”
吴芝崖思索片刻后说道:“莲子败火,府中最近也无人上火。
那皇后娘娘送到主上府中何意?”
“母后要我败火?不对!该是母后要我献上莲子羹为父皇败火!”晋王灵机一动。
“莲子败火?陛下要的不是莲子是齐家!”吴行之忽然说道。
“肯定不是黄州道的乱匪让父皇上火,那就只能是——”
“静海道!”三人异口同声。
“陛下要齐家去静海道灭火?
要对傅家下手了?”吴行之吃惊不已。
“也该是了!秦王与魏王都去了静海道,必定给父皇送上了傅家不臣的把柄!”晋王肯定地说道。
“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暗示我们?”吴芝崖问道。
“陛下对傅家恩荣至极,朝堂诸公怕是没人敢站出来请陛下惩罚傅家,怕会错了意。
但陛下肯定是给娘娘示意了,所以娘娘才这么隐晦地提醒咱们。
这说明娘娘不希望走漏一丁点消息!”吴行之越分析眼睛越明亮,忽然睁大了嘴,就要说出两个字的时候被徐芝崖抓起一块点心塞到了他的嘴里。
“写在掌心便是!”姜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