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盛之极,迫阳与之战,血流漂橹,大凶!”
姜铖皱起眉头,他第一次尝试以归藏易做推演就得到了大凶之卦。
他不信邪地又卜了一卦,结过依旧如此。
“无、有、兼、反、行、道,到底哪一环错了呢?”
姜铖皱眉时,伸手去抓食盒中的糕点,抓了个空也毫无意识,直直往口中送。
“公子?”杨漓出声打断他,将自己的吃食送到他的面前。
姜铖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已经饱了。”
他起身站到凸台边缘,从此地向远处眺望。
“伏羲氏以连山易治天下,始有三皇五帝之格局。
禹得洪范九畴,治归藏易,夏祚绵延四百余载。
而今我朝以夏为国名,我又得归藏易,该是盛世将现之象,怎么会有大凶之兆呢?
莫非上天也在劝我……我不甘心!
生在帝王家,我不争就是死!
我命由我不由天!”
姜铖拳头紧握,想到此处,忍不住远转起功法。
“禹王治水图!”
姜铖只在心情暴躁时才会远转这套功法平息心中燥意,同时正是用这套功法镇压忿怒经产生的恶意邪念,消弭过度运功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此时远转这套心法,姜铖却有了与以往不同的心境与体验。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故几于道!”一道宏大的声音自天边降下,却只有姜铖一人听到,旁人无所察觉。
“不争?不争即是死!我不想死!”
这道声音带有某种魔力试图让他放弃争斗的念头。
姜铖无法抵御这股力量,自己的意念在一点点变得虚弱,一步步滑向名为“顺从”的深渊。
“不要!我……我要争!”
旁人看不见姜铖内心的剧烈挣扎,他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似乎只是在欣赏风景。
禹王治水图缓缓吸取他的内力,属于忿怒经地那部分也被其吸走,因为姜铖的意识不受其控制,属于忿怒经的那部分内力根本没法反抗。
衣衫之下,凭借忿怒经中的军荼利明王经修炼出的甘露身出些了裂纹,姜铖的身体居然在崩溃!
“我要死了吗?”
姜铖的意识逐渐归于虚无,眼前一黑,身子便要栽倒。
好在同样站在石台边远眺地古彤儿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姜铖才没有从石台上摔下去。
被这一幕惊吓到的杨漓与杨薏飞也似地来到姜铖身边。
“公子!公子!”
两人焦急的大喊,其余司役也惊恐万分。
秦王若是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他们一家老小都要人头落地。
“他好像走火入魔了?”古彤儿试探地探了探姜铖的鼻息,发现他的呼吸在衰弱,而体表温度却忽高忽低。
“这可如何是好?”杨漓急得泪如雨下,杨薏更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鲜血滴落到胸口衣襟上也没有察觉。
“那个!”古彤儿指着杨漓放在一边的漆盒。
“能救公子吗?”杨漓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