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那座没什么名气的小寺庙,妙真观只大怕有寺庙的五倍不止。
仅仅是观门便要八个精装汉子同时使劲才能完全推开,而内里的摆设陈列也远非那寺庙可比。
“二小姐!您看这妙真观外边就能歇下不少人了,便不要让他们再闯到殿里了,道君爷爷可是会发怒的!”那奴才苦着个脸道。
“道君发怒也不会冲着你,你怕什么?”徐夫人不屑道。
徐子舟牵起徐夫人的手,徐夫人顿时霞飞双颊,嗔怪地瞪了徐子舟一眼抱着怀中婴儿轻轻拍打哄睡。
百姓们在殿外歇下,姜铖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走向徐子舟,徐子舟松开夫人的手与姜铖交谈。
“徐兄既然有此地可供歇脚为何还要挤到那间小庙呢?”姜铖颇有些好奇。
徐子舟摇头叹气:“非不能实不愿也!
我不欲与这些小人打交道,我夫人便也只能跟着我受苦了。”
“今日却是有劳徐兄了!”姜铖算是明白他的苦衷了,大致猜出他这个“上门女婿”的尴尬。
徐子舟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但眼中却有着掩饰不住地落寂。
妙真观内存有大量米粮,徐夫人得知后毫不客气地把这些米粮全拿了出来,并且让人熬粥给这些百姓分食。
百姓们有了吃食,慌乱的心便也稍稍安定,便也关心起吕县的得失。
“依徐某看,黄匪未必能如愿得手。”徐子舟与姜铖坐在一块,以指为笔以水为墨在地上粗略地画出了吕县城外的地貌。
“吕县虽不是什么雄关大隘,但县城修的却并不含糊。
早年间齐家就派人将黄州道内的所有城池都按照标准检修过,其中吕县更是被抽查了三次,两任县令因为修城时偷工减料而掉了脑袋,第三任县令几乎是不分昼夜地在工地上监工,才把县城修的合乎齐家要求。
城外护城河去年才疏通过一次,黄匪要填平这条河都要费不少功夫。
再看城外,吕县城前一马平川,对于守城方确实不利。
可若是把泗水县也攘括进来便不难发现,泗水县与吕县之间形成了一个葫芦般的地形,泗水县是葫芦口,吕县就是葫芦底!
故而徐某猜测,黄匪能够顺利绕过泗水县恐怕也有齐家故意诱敌深入地打算,齐家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目的是要把黄匪一窝端掉!”
徐子舟的猜测与姜铖所想出入不大。姜铖也觉得齐家不会放任黄匪这颗毒瘤继续生长,只是他不如徐子舟对黄州道了解的那么深,推断也是基于齐家的自身利益。
而结合徐子舟的推断,姜铖越发肯定,吕县就是齐家给黄匪挖好的坑。
“如此说来,吕县应当早有准备才是,可我看吕县内乱成一团,并不像伺机待战的状态啊!”姜铖也说出了心中疑虑。
徐子舟道:“黄匪作乱日久,若说没有一些人暗中传递消息怕是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故而吕县应当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齐家的安排,更多人恐怕现在都还一头雾水。”
“既然没有准备想要守住吕县就没那么容易了,若是再有黄匪内应从中作梗,只怕齐家的计划便要泡汤了。”
“齐家不可能没有这方面的预料,就看他们的执行力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