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恶向胆边生,居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尖刀刺向挡路的司役。
司役伸手捉住他手背轻轻一扭,刀子便掉在了地上,司役面无表情地举刀砍在他的脖子上,鲜血溅了周围人一脸,他们吓得哇哇大叫,动也不敢动。
“按我的话做,可保你们性命,谁敢闹事,杀!”姜铖再喊出这个“杀”字时,百姓们便无人违命。
乞丐看着这一切,忽而又发笑道:“说得好听,你不还是杀人立威了?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救他们性命的吗?他们没死在黄匪手里却死在你的手里便不冤枉了?满口仁义道德,双手却沾满了别人的血,你也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地伪君子罢了!”
姜铖漠然看着这个乞丐,对他的仅剩的好感也一扫而光。
“比这些人多了点见识便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了?由此可见你有今日处境一点也不冤!
你的胸襟决定了你的圈子你的地位,你的眼界也终将被困死在你以为的世界里!
乱世当用重典,刑杀不分高低!他若是听令求生,谁会无端取他性命?他一人胡作非为便有可能致使此地数百人陷于死地,不杀他杀谁?
为了抬杠而抬杠,把浅显的事情上升到仁义道德,用不分轻重的指责来获取无知者对你的崇拜,你这一生也只能做一个渺小又无关紧要的蝼蚁了!”
贾姓乞丐睁大了眼,站起身抬手指着姜铖,嘴巴开阖数次却没有声音发出。
“井底之蛙!”杨薏上前抬腿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乞丐上身失去重心,重重跪倒在地。
乞丐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地,身边的几个乞丐想要拉他,他却呆呆地趴在地上,仿佛全身力量都被抽空。
姜铖不去管他,而是指挥司役们把人群引导分布在寺庙内。
并不大的寺庙内挤满了人,但因为姜铖显露的杀伐果断却无人作乱闹事。
那一家三口中的男主人推开护着他的护卫走向姜铖。
他拱手道:“在下祁县徐子舟,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姜铖对此人的印象不赖,拱手回礼道:“徐兄客气!在下雁边郡夏铖。”
“夏兄慈悲心肠又不失果决胆色,徐某佩服!只是此庙狭窄,百姓却越聚越多,要不了多久怕是此庙便再站不下一个人了!”徐子舟正色道。
姜铖不动声色道:“徐兄有何妙策?”
“妙策不敢当!但徐某却知道一个地方安置这些百姓比其它地方更安全!”徐子舟说道。
姜铖道:“既如此,还请徐兄带路!”
徐子舟走回妻子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却见其妻展露笑颜,道:“夫君心系百姓,妾身怎可置身事外?夫君放手施为便是,凡事自有妾身担着!”
“辛苦娘子了!”徐子舟从其妻手中接过一个物件交于护卫首领。
护卫首领肯定地点点头,道:“请徐公与夫人放心,洪某必不负重托!”
那汉子出了大殿,提气一跃便翻过墙头,而此时周围还有百姓向敞开庙门的寺庙涌来。
“你们往墙边站站!给旁人留些落脚的地方!”王礼走到那帮瘫坐躺倒在地的乞丐身边,用刀背抽到他们,把他们驱赶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