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觉得他这次回京会与我们为敌吗?”近侍问道。
男子摇摇头:“不好说啊!一别十载,谁知道他有了什么变化?
不就连我都被他们套上一个‘粗俗鲁莽’的名头了吗?”
……
符宅。
姜铖回府后便一个人钻进了房间。
此时的他满头大汗,哪里还看得到白日间的挥洒自如。
褪去衣裳,盘腿坐于床榻之上,借着橘黄色的烛火,方能看到他近乎于琥珀色的胸膛上沁满了金色的汗珠。
面露痛苦之色的姜铖嘴唇都咬的发紫,却一个字也肯喊出来。
“主上又发作了!”
杨漓与杨薏对视一眼,两人迅速从偏房拖出一个箱子,里面摆放着瓶瓶罐罐。
“用这个!剂量加大一倍!”杨漓拔出木塞,从瓷瓶中倾倒出海蓝色粉末。
杨薏上前将粉末细细涂匀在姜铖后背。
下一刻,姜铖后背的那副观潮图忽然“活”了过来。
潮水搅动,海蓝色粉末消失不见,姜铖胸前的金色汗珠凝结成了冰粒!
“就是现在!”杨漓又倒出一颗金色丹丸迅速拍进姜铖口中。
金丹入口即化,顺着姜铖的喉咙一路下滑,快速地被身体吸收。
观潮图恢复宁静,冰粒融化,胸膛呼吸平稳。
“呼!”姜铖睁开眼,杨漓与杨薏已经把药箱收拾好了。
“多亏你们了!”姜铖披了件衣裳下了床。
“主上今日运功过度,否则断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杨漓郑重道。
姜铖摆摆手:“赶上了,就停不了手。
再说了五部忿怒经不集全,这个弊端就会一直在,吃药只能治标治不了本。”
杨漓欲言又止,但杨薏口直心快:“那主上不练不就好了!
家主收藏的功法不知凡几,随便拿一本出来都能叫那些江湖人争地头破血流。况且以主上身份,这大夏国内的功法还不是予取予求?”
姜铖负手而立,望着刚刚升起的月亮,淡淡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焉能半途而废?
况且五部忿怒经我已经习得了军荼利明王经和大威德明王经,外祖派往西域的队伍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想必也能为我取来一部忿怒经,三部忿怒经在手,反噬便能轻上不少。
更何况还有齐道长传授我的禹王治水图心法,配合药剂短时间内反噬都要不了我的命,无须太过担忧。”
“可是……”杨薏还欲再言,却看到姐姐对她摇头,只能闭上了嘴。
姜铖来到凉亭中,依靠在阑干旁。
“我如何不知道练这种佛门奇功的害处?
但只要有威力绝伦和速成这两个优点,便是再苦也要练!
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我若是普通人一辈子便也就这么过了,可我是谁?
是符氏的希望,是大夏的皇子!怎么可以在边塞困守一辈子?
外祖带着我去萨那雪山见老和尚时我就知道,这辈子我不可能平凡!
符氏会用各种手段推着我上前,无论我是强是弱,我都逃不了!
就算符氏不逼我,齐家会放过我吗?齐家把姜禅推上皇位那一天就是我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