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四周飘荡的黑色舌头如同活物般进行反击,它们聚拢到一块齐齐甩动,掀起带有极大怨气的邪风,把砸来的火球吹跑,甚至熄灭了几颗火球。
“已经初成气候了,若是再给它些时间,我们今日怕是还没法拿下此处。”姜铖说道。
说话功夫,紫铃司役均露出手腕上的铃铛,轻轻晃动。
铃铛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闻者精神大振,而环绕酒楼的黑舌却无力地跌落,聚集来的鬼魂四处逃窜,紫铃司役压上,黄符连砸,不一会儿就把这些野鬼统统“超度”。
“司丞请!”徐茵先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后才让姜铖等人靠近酒楼。
先一步入酒楼的司役很快就传来消息。
“大人,酒楼内有一具年轻男子尸体,死去未多时,但身上寻不到伤口,也不见中毒迹象。”
“哦?”姜铖好奇地随那名司役来到尸体旁边。
捕快认出了这具尸体,战战兢兢地说道:“是何生,他父亲是这家酒楼原来的掌柜。”
“俊男子!阴柔之气很重啊!”昭通饶有兴致地说道。
徐茵看了一眼,说道:“此子身具鬼魅血脉,肤白似雪。其父既然是常人,那其母恐怕就是一只修炼有成的鬼魅。”
“既然是修炼有成的鬼魅,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欺到头上?”不仅姜铖想不明白,李远利也皱着眉头。
一直沉默寡言,几乎让人忘记掉他的存在的灰线司司长鹤侬忽然说道:“鬼魅之子必然有过人之处,怎么会这么平白无故死在这里?”
徐茵忽然抬头,快步走到何生尸体旁,以指做笔在他的眉心画了一道符。
何生眉心红光大放,几缕黑气争先恐后地窜出。
徐茵随手掐灭黑气,扭头看向姜铖道:“何生泥丸宫空虚,他是主动放弃了肉身,以完整的鬼体活动,杀人于无形。”
“元神出窍?”姜铖问道。
白弼答道:“确实与修士的元神出窍相仿,不过元神出窍出的是阳神,阳气炽烈,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阳光下行走,而鬼体则是阴邪之躯,白日里最弱,阴天黑夜才能无所拘束,酒楼外那些孤魂野鬼是因为此地怨气沉重才能保证鬼体不被阳气击溃,但也只局限于这个地方,远离一步立刻就会被正午烈阳焚灭。”
“肉身应该不耽误他施展鬼魅之术杀人吧?身子还热乎着,那他……”昭通掐了这个何生的脸蛋一把,尚有余温。
“中计了!”姜铖脸色一沉,转身飞也似地冲出酒楼。
其他人也醒悟过来,尾随他而去。
宇文通等镐京府的官吏却是一头雾水,府丞马冠琢磨了好一阵才猛地一拍大腿:“调虎离山!候主簿休矣!”
姜铖赶到镐京府大牢时,守在镐京府大牢外的狱卒昏迷不醒,脖子俱被大力扭断,鲜血被吸干,舌头却还在。
姜铖冲进大牢时,就听到牢房内的犯人在大声喧哗吵吵。
“闭嘴!”姜铖运起内力,发出一道狮子吼震慑一众犯人。
守在牢内的狱卒也没了性命,正是这些狱卒的死才让犯人们无所顾忌地闹腾。
牢内犯人不说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可不少人都是镐京市面上的地痞流氓,看见姜铖孤身一人,居然还有人不以为然地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