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公出了屋,符皇妃立刻拉下了脸。
昭通看见了,忧心忡忡地上前说道:“娘娘!许爷爷刚才说静海道缴了银子才给二皇子修建府邸,可奴才听说静海道今年收获不佳啊!
好几艘大船被水龙王吸进了海里,货物丢了不说,只怕还要国库倒贴银子去修船。”
“哼!欺人太甚!我儿这些年不在京城,他们不给我儿修建府邸便算了,现在他回来了,还要他住在大街上不成?
皇家体面何在!”
符皇妃一拍桌子,昭通以及其他宫娥匆忙跪下,口中连连喊着“皇妃娘娘息怒”。
“都起来吧!干你们什么事?
我是气那帮朝臣!他们拿着陛下的俸禄花天酒地倒是把能手,怎么就做不了让陛下舒心,让我这个妇人安心的事?
吾儿,这些日子你也不要住什么藩王府邸了,咱们符家不至于让你没个歇脚地,你舅舅不是有个宅子吗?
搬那儿去住!
有什么问题,母妃自会去寻你父皇,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拿这事乱说!”
符皇妃秀目一瞪,屋内温度立时下降三分。
“母妃息怒!住哪儿儿臣没什么挑得,这些年大帐睡过,塞外冻土也卧得下!
不要去给父皇添烦恼!”
姜铖劝说了一阵,符皇妃怒火稍减,对昭通说道:“小昭子,你去御膳房看看,给我儿准备的菜都备齐了没有?
让他带出宫去,免得他住也住不好,吃也吃不好,回京受罪。”
“喏!”
昭通退出房间,符皇妃脸上又有了笑意。
“好了!这下你父皇有得忙了!
我们没给他添乱,晋王那边就来了个下马威!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一没权二没势,现在又被人欺到头上,我看你父皇怎么办!
他要是不肯拿些好处出来,这面刚刚竖起的靶子可就要被人一下子推倒喽!”
姜铖问道:“可这样是不是太过示弱了?父皇怕是不想看到我这么无能吧?”
“示弱?我的傻孩子,咱们符家已经退到墙角了!
你离京近十载!京中谁会帮你?我们是真正的无依无靠!
你这个时候装腔作势,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不如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父皇,你就是一穷二白!
他要你分担压力,又不愿意下血本,既要马儿跑得快还要马儿不吃草,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我们不是在装穷,是真的一无所有!
就连母妃给那许公公包得瓜果,都是一些碎银子。”符皇妃得意地挑了挑眉。
“母妃,你的用度竟然被克扣至此?”姜铖大怒拍案而起。
符皇妃笑着摆手:“什么话?谁敢克扣我的用度?
母妃这里开销,除了自己用点,就是给这些宫娥和寺人发些,再有就是逢年过节给你和琦儿寄些礼物,其他的都拿出去打赏了!
许公公每次来传话我都不吝啬!
月初银钱宽裕,我就塞大个银锭子,月中塞少些,月末塞碎银子。
每个宫中银钱多寡他能不知晓?
别人藏着掖着,母妃我是有什么给什么!
将心比心,我有一千两分你九百两和我有一万两分你一千两你更愿意亲近谁?
他们这些人啊,身体残缺了,就格外注重外人对他们的态度。
你待他们三分好,他们给你三分面子,你待他十分好,他们就十二分回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