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能杀得了张业的话,那么韩当倒是真的愿意一试。
可若是最终没能奈何得了张业,反而连累被俘的兄弟白白丧命的话,那韩当心里无论如何也过意不去。
最终,在权衡再三之后,韩当还是没有选择动手,而是对张业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就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张业笑呵呵的打开酒坛,为二人各自倒上一杯。
“哼,久闻张子承颇懂些奇技淫巧,这酒倒是酿的真不错……”
韩当端起酒杯,凑到鼻子前嗅了嗅,随后幽幽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韩当此话看似在夸奖张业,实则是在暗暗嘲讽张业只会鼓捣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不是大丈夫所为。
听到韩当的明嘲暗讽之后,张业也不动怒,依旧笑呵呵的抿了一口酒,这才不急不缓的答道:“确实,张某不才,不能如孙太守那般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业,只能琢磨这些小玩意儿了,不过张某却可以凭借这些小玩意儿让下面的人过上富足的生活,能让将士们吃饱穿暖,还能领取到丰厚的军饷,而张某还听说,孙太守已经有几个月没发军饷了吧?”
“张业!你!”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张业这话分明就是往孙坚军的脸上打。
若不是没有钱粮发放军饷的话,孙坚也不会对张业做出这种强取豪夺的事情,以至于逼的张业彻底和孙坚军不死不休。
只是,韩当虽然愤怒难当,想要出言反驳,可一时间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一个人闷闷的喝着酒。
韩当不说话,张业也不急着开口,二人就这么相对而坐,你一杯我一杯的慢慢喝着酒。
在半坛酒被喝完,时间也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下来,张业吩咐下人准备的几个小菜也端上来的时候,韩当终于忍不住了。
将酒杯放回桌上后,韩当皱眉看着张业问道:“张子承,你此来不会只是与某喝酒的吧?有何来意就请直说吧,不过,韩某有言在先,若是要劝降的话,那你便请回吧,要杀要剐韩某悉听尊便,唯独投降是万万不可能的!”
听到此话,张业微微一笑,同样放下酒杯道:“韩将军之忠义,在下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也不会行此无用之举。”
说完,张业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帛,赫然是与他给祖茂的那份血书一摸一样的绢帛。
将绢帛放到韩当面前的同时,张业轻描淡写的说道:“在下此来,就是为了让将军好好看清楚,那孙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韩当闻言,双眉不由得紧紧皱起,虽然他不明白张业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绢帛又是什么东西。
但张业居然当着他的面说孙坚的不是,这不是在打他韩当的脸吗?
不过,韩当也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狐疑的拿起面前的绢帛,想看看张业又在耍什么花招。
张业则是继续好整以暇的品着酒,虽然他把这份绢帛给韩当看,但他可没有期望瞬间就能瓦解韩当对孙坚的忠诚度。
要知道,韩当他们这些老将对孙坚的忠心,不亚于黄忠对他张业的忠诚,轻易之下是很难撼动的。
更何况,就连和张业关系不错的祖茂,在看到这绢帛上书写的信息之后,都是极其不信的,就更不要说是韩当这个对张业颇为敌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