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明的史学家与军事家一致认为，这次轰炸足以载入史册。
由于万礼大规模使用了飞艇，场面异常壮观，加之地面逃命的罗刹兵实在太多，简直跟蚂蚁搬家一样。
导致了此次战役的影像纪录，在战后作为影片播放的收入高达上百万银币……
法国、荷兰、奥斯曼等与大明友好的国家，还出资购买了该影片，作为军事教学案例。
飞艇由于自身的设计与结构缺陷，即使经过了多次升级完善，载弹量也没有得到显著提升。
最多也就能装载四百斤航弹，顶天二十颗，再多的话，那就得变成单人飞艇了。
一群飞艇的投弹量，其实也不如一个重炮营持续开火一小时。
但在头顶不停地“下蛋”，给志在跑路的俄军士兵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呈密集队形可能就会瞬间死一片，反之，便可能遭到对方骑兵的掩杀。
结果便是在飞艇的干扰、骑兵的牵扯、坦克的追击下，将近十五万的俄军步兵最终变成了一群没头苍蝇……
作战单位被直接打乱，指挥组织陷入崩溃，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都在自己顾自己，忙着向西逃命。
所谓的撤退也蜕变成了溃败，而且在明军的持续打击之下，俄军上下都无心恋战，也就主动放弃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像“执行命令”、“服从指挥”、“不要乱跑”等话语，全变成了废话。
没人在乎，更没人遵守。
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一件事了，自己跑得了就能保命，跑不了那就彻底完了。
很多贵族也意识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在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莫斯科还能守住么？
在弗拉基米尔便损兵折将三十万人，甚至更多的话，还有多少兵力来保卫莫斯科啊？
黄皮猴子攻势不减，士气高涨，己方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了，这还如何继续战斗呢？
在莫斯科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已经有贵族打算去更远的斯莫棱斯克或者布良斯克等地了。
因为黄皮猴子在攻陷弗拉基米尔之后，下一步肯定是进攻近在咫尺的莫斯科了。
至于伟大的沙皇陛下……
也愿意去其他地方的话，大家倒是不介意继续护驾。
退一步说，就算莫斯科的守军足够多，黄皮猴子凭借其强大的火力优势，也能将莫斯科的城墙给拆除。
弗拉基米尔就是很好的例子，己方连城带人，最后都没剩下。
也不知道在是役之后，之前号称的五十万大军，还能剩下多少人。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七八十万大军，恐怕根本无法击退可恶的黄皮猴子了。
四十万大军已经被证明失败了，如果将兵力翻一倍的话，或许可以成功。
但上哪找那么多人去啊？
就算能够招募到足够多的农奴，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啊！
用不了一个月，在入夏之前，黄皮猴子便会兵临莫斯科城下了。
这些都是贵族们一边跑路，一边瞎想的事情。
真正做决定的还是沙皇阿列克谢一世，他是怎么想的，贵族们就不知道了。
只要死的时候别拉上自己就行了，大家护驾是护驾，但不是护着一起去死的。
现在追随沙皇陛下建立不朽功勋是别想了，招募的随从也损失殆尽了。
唯一的心理安慰就是比那些已经死在黄皮猴子枪炮下的人要好一些，活着就是胜利！
张煌言所率领的骑兵部队从弗拉基米尔一直追到莫斯科城下，形成近百里。
经过战后清点，含伤死与病死在内，是役总计击毙罗刹兵超过十五万，俘获六万有余，跑掉的不足两万。
此前被阿列克谢一世带来的四十一万大军，最后跑回莫斯科的只有一个零头而已。
其余皆埋骨在弗拉基米尔至莫斯科的沿线地带，正好当作路标使用，完美！
战后万礼交给随行的檬古酋长们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押送这六万多俘虏返程。
沿途死一个，那就等于少赚十枚银币，万礼让他们瞧着办好了。
矿区倒是也不算远，也就是位于玉兹境内的木伦陶金矿。
原本是要运到唐努乌梁海的苏克霍伊金矿的，但由于距离很远，路上会死不少矿工。
本着就近安排就业的原则，万礼便遣人将俘虏送到木伦陶金矿去了。
挖矿十年便可重获新生，这不是很划算的事情么？
有人不愿意去的话，万礼也可以遣人帮其就地投胎！
之前已经帮三十余万罗刹兵投胎了，万礼也不差后来的这点人了。
狗屁英勇无畏的罗刹兵，那都是胡扯！
英勇无畏的都被拉去凌迟处死了……
在看过大明刽子手们的精湛刀工表演后，所有俘虏都变得无比老实！
我们还能守住莫斯科么？？？
这是跑回都城的阿列克谢一世心中最大的困惑。
在损失掉四十万大军之前，他绝对不会这么想。
但是现在就不得不这么想了，不然就得提前张罗自己的后事了……
追随自己返回莫斯科的只有一部分贵族，大部分贵族要么迷路了，要么直接返回自己的领地了。
阿列克谢一世已经遣人去联络这些臣子了，而且表示只要对方带兵驰援莫斯科，今后其领地就完全无需缴税了。
这就意味着沙俄帝国会变成第二个神圣罗马帝国了，但事急从权，阿列克谢一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要是被黄皮猴子攻陷莫斯科，甚至灭亡伟大的沙俄，哪个贵族还会在乎自己以后上不上税呢？
向自己缴税，或者向黄皮猴子缴税，对他们来说，其实没多大区别。
只要黄皮猴子不杀光他们，阿列克谢一世就能想象到那些人的嘴脸……
阿列克谢一世不想让沙俄帝国变成莫斯科公国，更不想连莫斯科都丢掉。
可是在没有足够兵力守卫莫斯科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干着急而已。
在掩杀掉对方的残兵败将之后，张煌言的骑兵部队已经兵围莫斯科。
三天之后，万礼便率领大军抵达城下。
四月一日，大明王师开始炮击莫斯科。
除了炮兵以及少量空中侦察的飞艇之外，坦克兵、骑兵、步兵都可以在攻城之前得到充分的休息时间。
对方真敢出来迎战，那万礼倒是可以热烈欢迎。
鉴于之前已经吃到了两场败仗，张煌言认为对方连出来送死的心思都丧失掉了。
作为罗刹的都城，莫斯科的城防自然远远好过弗拉基米尔、下诺夫哥罗德以及喀山等地。
但在可以发射钨头弹的明军重炮面前，对方的城防优势就变得荡然无存了。
钨头弹连当年荷兰人在东番所建的热兰遮城堡的城墙都能拆除，那可是一座棱堡。
莫斯科的城防强度不如棱堡，也就是相当于一座大明本土的普通城池而已。
想要长期坚守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用一周时间，明军炮兵已经把莫斯科东侧的城墙轰了个稀巴烂了。
除了没发生大规模垮塌之外，该拆的基本都被拆得差不多了。
城头已经没有一门火炮的，即使被守军再部署上，也会在发现之后被立刻消灭掉。
既然这是整个罗刹国最大的城池，也就意味着最值钱。
如若对方愿意投降的话，万礼倒是会将其送给尊师处理。
否则，胆敢玉石俱焚，那就休怪自己不客气了……
到了今年，杨展已经西征九年时间，万礼、张煌言、曾英也超过了五年。
费钱、费人、费时、费力，若是打下罗刹都城还捞不到好处，那就很不值得了。
西征将士们还志在刮罗刹都城的地皮呢！
对方想逃也不是不行，但要把钱财全都当成买路钱才行！
本来西征就没刮到啥富裕地方，万礼就更不能让手下在打下罗刹的都城之后，还空着手回家了。
总的来说，西征比不了远征美洲，万礼也只有羡慕的份。
无非是在自己所能的范围内，让全军将士吃点沿途的土特产而已。
四月十日，万礼下令出动飞艇对莫斯科进行战术轰炸。
能炸到啥就炸啥，炸不到目标，也可以恫吓对方。
由于飞艇投下了不少燃烧弹，使得城内的木制房屋在中弹之后开始起火。
加之春季干旱少雨，使得轰炸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不少。
在翌日凌晨，意识到即将被黄皮猴子攻陷都城的阿列克谢一世已经放弃了固守的打算。
这些仅存的万余骑兵，保护着自己的家眷和大臣们连夜突围。
城内的大众愿意走的可以随行，不愿意的也可以自行抉择。
反正到了这个地步，阿列克谢一世也顾不上他们了。
先去舍因督军的斯莫棱斯克，到了那里之后，再组织兵力进行反扑。
天刚大亮，残破的城头上便竖起了硕大无比的白旗，生怕外面的人看不见！
考虑到刮地皮的事情，万礼便同意了对方的投降请求。
大明王师终于得偿所愿，完成了当初昊菁皇帝定下的小目标……
王师将士们冲入罗刹都城时的欣喜，很快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冲淡了。
由于科技与经济发展的原因，该城本来就比大明的很多城池落后。
加之此前飞艇轰炸还引发了一场大火，故而街道两边的不少房屋被烧得破破烂烂的。
内城情况倒是好一些，可惜里面的钱财都被阿列克谢一世给带走了。
就剩下一座座空荡荡的建筑，连同浮雕和壁画，但这有个屁用？又不能卖钱！
万礼真想仿效当年火烧咸阳的项羽，一把火将穷得掉渣的莫斯科给烧掉。
冷静下来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尊师派遣王师西征，不是仅仅为了攻陷莫斯科的。
往后要彻底消化这片土地，那当地的巡抚或者总督就得住在莫斯科的内城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烧了内城，以后历任巡抚都得在背地里骂自己……
不但不能烧，还要加以保护，说不定尊师会先行任命自己总督罗刹西部地区。
自己把自己的住所给烧掉，那就成天大的笑话了。
至于那些投降的罗刹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每家适龄女子，都要前去犒军！
谁敢藏匿，便要挨十鞭子！
很多手下都两三年没碰女人了，这下占领罗刹都城，全是大获全胜，总算可以打牙祭了。
大明的申字旗已经在城内所有高大建筑的尖顶上，随风飘扬起来。
所有参与西征的王师将士，都分批以此为背景来合影留念。
城内的各种衙门、兵工厂、粮仓、库房均已被王师保护起来，那些娇美非常的大洋马亦是得到了如此待遇……
对于下一阶段的作战，万礼还要跟两个师弟商量一番。
不过根据最新获得的情报，东虏似乎在南方的第聂伯河到顿河之间的地盘上很能蹦达。
在尊师不遣人送来最新的任务之前，万礼也不打算南下消灭这个宿敌。
因为有些得不偿失，太费粮食不说，还可能遭到罗刹人的反扑。
眼下所部的主要任务就是固守莫斯科的同时，保障从这里到下诺夫哥罗德的补给线。
只要补给线没问题，莫斯科城内的王师就吃穿不愁，更不会让罗刹人重夺该城。
当年檬古大军做到过的事情，如今大明王师同样可以做到，而且还能做得更好。
因为在檬古军队西征之后，莫斯科大公只是当地的众多代理人之一。
尊师的意思是，以后莫斯科以东，直至位于远东的诸多藩国所形成的地带，都将成为朝廷的直属地区。
这就意味着不可能有土著作为代理人，他们要么被同化，要么变成奴仆，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愿意直接去死的话，倒是可以成全！
城内倒是有些许罗刹男人对万礼下令用大洋马犒军的命令很是不满的，但很快就被处决了。
对于任何反抗之举，大明王师都采取零容忍的态度来回应。
让这些罗刹人活着，便是对其最大限度的仁慈了。
等从大明本土过来的移珉到了莫斯科，原来的土著，除了大洋马之外，没多少人还能继续在莫斯科生活。
以后想活命，就要按照尊师的方式来活着，否则就得去死。
愿意去死的，现在就可以得偿所愿，还能给其他人节省粮食。
在不挖坑、不带路、不种地的情况下，这些城里人对万礼没有任何价值。
所谓精美的手工艺品，对比大明的同类产品，都跟垃圾差不多。
除了大洋马和成片的森林以及里面的动物之外，这里似乎也没啥之前的东西了。
王师将士们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让更多的大洋马的肚子鼓起来，这样以后便可以招募混血儿士兵了……
大洋马拍照倒是很好看，实际接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让此前羡慕嫉妒远征美洲，品尝过大洋马滋味的陆战队的士兵们大失所望。
但在莫斯科，只有成群结队的大洋马，大家再嫌弃也没用。
不管怎样，总算是在大战过后，得到了一丁点的补偿了。
那些此前战殁，却没品尝过甜头的家伙，就算是倒霉到家了。
见到头顶有飞天恶魔，也就是飞艇，当地的土著都被吓得要命。
对之前惨遭“蛋打”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有生之年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万礼已经遣人在城内张贴用罗刹语写的横幅，让土著们老老实实，不然就要军法伺候了。
消息传到瑞典、波立、神圣罗马帝国、奥斯曼帝国之后，各国元首都对明军所创造的战绩震惊不已。
俄国是那么容易战胜的么？
可是明军就偏偏做到了！
不但歼敌超过四十万，而且把莫斯科都打下来了！
这说明明军不但海战实力强悍，陆战方面也丝毫不逊色。
瑞典国王卡尔十一世闻讯之后，立刻命令集结部队，开始东进，名义上是配合明军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