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这秘密果然够劲爆，让鲁伊特都感到无比惊诧，好似英国海军都装备了铁甲舰，幸亏这个比喻短时间内还不成立。
“怎么样？是不是又没食欲了？”
普特曼斯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位未来的荷兰海军司令，不出意外的话，才华横溢的鲁伊特一定会是特罗姆普的继任者，所以普特曼斯才会将这个秘密透露给对方。
“以后等我吃饭大餐，你再说这些事情好了！”
鲁伊特露出一丝苦笑，变相承认了这个问题，尽管自己与对方的观点不太一致，但鲁伊特认为这是信息不对称导致的。
如果自己知道的秘密与普特曼斯一样多，甚至更多的话，说不定比他的看法还要悲观，甚至绝望。
“公司每年向明帝国的皇帝采购数千万银币的商品，我自然能够顺势打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普特曼斯不知道自己知道这些秘密到底是福还是祸，但知道多了，总归是没多大坏处的，除非管不住自己的嘴。
但鲁伊特的为人，普特曼斯还是清楚的，至少不会出卖自己，更何况自己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对方。
“这么说还有很多秘密？”
鲁伊特现在对普特曼斯的兴趣远超桌子上的烤鸭和烈酒，虽然这两种东西的味道确实好极了。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那位皇帝说，如果西班牙放弃争夺欧洲的霸权，将重心放在北美，甚至搬过去，用不了二百年，西班牙便会恢复到无敌舰队时期的实力，甚至往后数百年，都会因为没有本土战争的影响，成为世界一流强国。同理葡萄牙也是，可惜这两个国家的高层都目光短浅，根本意识不到这点。英国人意识到了，但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实现这个目标，但他们正在努力，对荷兰来说，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们要夺取我们的新阿姆斯特丹？”
“有可能！不过如果能够在海战中击败我们，那就不用夺取了，我们会主动放弃哪里的！”
“……唉～！”
听到这里，鲁伊特不禁叹了口气。不论是他还是荷兰上下都没想到，靠近本土作战，居然海战还打不过英国佬。
曾几何时，荷兰海军是全球最大强大的海上存在，但时至今日，在东方世界似乎已经打不过明帝国海军了，在西方世界更是被英国海军反超。
“你是说我们放弃本土，远走北美才能变得更加强大？”
“确切的说，或许避免被灭国更为实在一些！任何一个荷兰人都知道，我们完全没有战略纵深，一旦本土沦陷，等待我们的将是毁灭！法国人不是西班牙人，他们可以全年不退兵，还能联手英国人来封锁我们的海岸线。届时商船无法返回本土港口，本土的作物又无法收获，结果就是投降，比斐迪南的下场还惨！如果英法联手，完全可以支撑长期战争的需要，我们却不行。除非议会可以同意每年都拿出上千万银币来安抚马萨林，但那可能么？法国海军有铁甲舰，法国陆军有飞艇、坦克、迫击炮，法国的国土还与我们接壤。实际上法国比英国对我们的威胁更大，但很多人都看不到这点，以为打败了英国，荷兰就可以继续保持海上优势。英国人打不过我们，还可以拉上法国人来打我们，我们打不过英国人，想过拉上法国人去打英国人么？”
“……”
鲁伊特对普特曼斯的这番话还得消化一阵子，而且也无言以对，因为至少在海军内部，没人提过类似的建议。
“你为什么不将这番话在议会说？或者让某位议员转述出来？”
“我不是将领，也不认识多少议员，哪怕我在议会上长篇大论，恐怕也无法产生多大的影响力。换成你来说，甚至特罗姆普来说，或许会好一些，但与最理想的结果也有一定的距离。哪怕对象是你我，知道了这些内容，也没下决心将全家前往北美定居吧？这是人性使然，无法改变！”
“那依你看来，我们想要赢得战争的胜利，需要作出哪些改变呢？”
“公司放弃东印度群岛，用来采购更多的铁甲舰。外交上安抚好法国，至少不让法国不卷入对我们的战争之中。开始着手移珉北美，如果出现最坏的结果，便要放弃本土，全部移珉北美。看似简单，其实非常难！难到即使你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从目前来看，公司不想放弃群岛，议会也安抚不住法国，移珉的事情就更别说了。看似我们在为胜利而努力，其实只是在流沙里挣扎，最终越陷越深，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呢？”
“联手法国，击败英国。或者让明帝国的皇帝派郑一官的舰队远征欧洲，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用四年时间，我们才能获得四艘铁甲舰。如果贸易合同续约，那就是八年才能获得八艘而已。如果届时我还能负责此事的话，或许可以争取到更多的铁甲舰，但这是没准的事情。在获得铁甲舰之前，我们至少要保证在军事上不被英国击败，不然价格昂贵的铁甲舰就成了我们的陪葬品！”
“你知道法国购买的铁甲舰花了多少钱？”
“据我所知，用了这个数！”
“五千万银币？”
鲁伊特看着普特曼斯张开的手掌，本能地报出了自己认为的数额。
“一艘五百万！”
“真的？”
“郑一官买的更便宜，不超过三百万！”
“……难以置信！”
听到这个数额，鲁伊特郁闷地都快自闭了，荷兰等于当了一次冤大头。
“早在黎塞留时期，法国就决定与明帝国交好，并直接出兵，帮助这个皇帝打击明帝国的敌人——鞑靼人！现在到了马萨林时期，法国便可以领取之前的红利了，而且双方还缔结了协约，比我们签署的更加深入，几乎与军事同盟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们为什么不与明帝国签署类似的协议？”
“当时条件不成熟，而且我们之前与明帝国发生过战争，现在公司控制的东印度群岛是明帝国皇帝想要得到的地方。可以说，之前双方有矛盾，现在也有，只不过没之前那么大而已。”
“如果我们与法国发生战争，明帝国会站在法国一边，而放弃与我们每年高达数千万银币的贸易额？”
“当然，但我们没有战略纵深，战争会很快结束，损失也不会太大，战争之后，荷兰还会与明帝国进行贸易，而且法国也会吃掉其中原本属于我们的部分份额。”
“这么说，局势对我们愈发的不利？法国几乎可以直接成为胜利者了？”
“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是人生赢家了。虽然这很不公平，但这就是事实，而且其他人还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