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虎扔了几枚铜板放在桌子上,一边起身一边道:“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够……”董方连连点头,突然一愣,摇头道:“不,不,这些茶都是草民请虎爷几位喝的,草民不能收虎爷的钱。”
说实话,就郑虎刚才丢的这几文钱也就够买两碗茶,而且还是最普通的那种清茶,加上董方刚才用的是最好的茶叶,三碗茶收他个十文钱也不算多。
他不是不收,而是不敢收,鬼知道他郑虎是不是故意试探自己的。
“吃东西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再说,你虎爷我缺那几文钱吗?拿着。”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董方心里腹诽了一句,只好收起桌上的那些钱。
郑虎等人起身离去,刚走到门口时,身后的那三个大汉还在那里没完没了的聊着、喝着,无意中聊到了一个名字。
“你说那具尸体的腰间还挂着腰牌,可写有名字?”
“有。”
“叫什么?”
“郑龙。”
郑虎脸色大变,身体就像触电一样往后一倾,幸好两名手下及时搀扶着他。
……
三名大汉被绑到禁卫营的那一刻,心里觉得特别委屈,不就是喝个茶聊会儿天吗,犯啥罪了,居然连禁卫营都出动了。
三人五花大绑跪在那间最大的营房里面,左盼右等也没看到有人过来,三人开始互相抱怨起来。
“王大,都怪你,没事胡乱八卦什么?”
“没错,喝茶的时间,说点什么不好,偏要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嘿嘿,你们两个混蛋,又不是我要讲的,是你们两个非要让我讲,现在倒好,把责任都推我头上了,你们也太没良心了吧。”
“那也是你起的头,如果不是你故意卖着关子,我们也不会被你带进去。”
“好了好了,现在追究谁的责任也来不及了,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和大人交代吧。”
“照实了说,还能保住一命。”
话落,花弧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三人一看来者是个陌生的小卒,没放在心上,但其中一人仔细一想,能这样说话的小兵,定然不是普通的士兵,忙道:“军爷,我们只是道听途说,此事与我们真没关系啊。”
听同伴这么一说,其它两人也忙不迭地撇清自己。
花弧摆摆手,说道:“这件事你们和我说没用,但以我多年跟随大人身边的经验来看,你们只要讲了真话,保证不会有事,若是你们所言前后不一,大人必定不会宽恕你们,你们有所不知,那具无头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大人的胞兄,禁机营的正指挥史郑龙郑大人。”
三人差点吓尿了裤子。
花弧接着说道:“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你们口吻一致,必能保住性命,不过为免节外生枝,我可以给你们支一招。”
“还请军爷保全我等性命,军爷好人,将来定能平步青云,官居一品,来日您让我等当牛做马,也绝无怨言。”
“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兵,没有那么长远的抱负,我可以帮助你们,不过嘛……”花弧把手往前伸了一伸,三人立即会意,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放到花弧的手心。
花弧内心深处暗暗一笑,心说还是殿下睿智,这么一来,就不怕这些人起疑心了。
他“传授”完所谓的“保命符”后便出去了。
三人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管用,但他们如今是人家案板上的肉,试一试又有何妨,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