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无法无天。”
郑虎二话没说,立即带人从后门冲了出去,他身边有名心腹小卒道:“大人,要不要将此事禀告国师?”
郑虎冲他翻白眼道:“这点小事何须叨扰国师大人,我们只需在天黑前把人抓了,国师一高兴,到时少不了大家的好处,一会儿你们都给老子把眼睛张大了,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两个奸细给跑了。”
“是……”
……
国师府
钱大诚这几日心情特别好,一来假太子进宫后不仅没有引起皇帝皇后的怀疑,反而更受皇帝的信任,如今皇帝身体抱恙,所有的奏折全由假太子殿下一手批复,太子成了实际上的掌权者,假太子因为嫌麻烦,索性将这些奏折都丢给了钱大诚,钱大诚成为名义上的天子。
这第二个好消息就是,自从“太子”回宫后,老皇帝没多久便生了一场大病,不过由于太子夜以继日地在旁伺候,一番孝心终于感动了上苍,皇帝的病情很快就恢复了,但据宫里的太医们诊出的结论说,陛下油尽灯枯,最多也就是这半年的阳寿,如今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这个消息在宫里属于绝密,钱大诚想要知道这些倒也不难,他现在可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岂有他不知情的道理。
不过,半年的时间还是太长了一些,要等上一百八十多天,他才能从幕后走到台前来,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父亲,这些都是目前朝中支持您的官员名单,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钱大诚坐在轻轻摇曳着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钱清忽然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拟好的名册,上面都是即将和已经表明立场的大臣,其人数已经占据了整个朝堂的百分之九十五,除了钱大诚先前的那些党羽外,以前和他划清界限的大臣们也纷纷向他这边靠拢过来,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是太子的人。
不管以前有多少恩怨,既然太子都能和钱大诚重修旧好,他们也没必要再继续端着那张老脸。
钱大诚摆摆手,这份名册他不用看也知道,如今整个朝堂依旧不肯卖他面子的老家伙就那么几个,工部尚书王伦,礼部尚书张伐,礼部侍郎何腾骄,还有翰林院编修李锦先,这些人对他来说不足为惧,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远在边关的曾扩和孟赞等几位前太子的支持和拥护者,还有那个已经辞官在家养病的李东阳。
“太子写给边关的信,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已经收到了吧?”钱大诚不紧不慢地问。
钱清点点头,皱眉道:“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早就收到了,可却迟迟不见回音,难道起了什么变故不成?”说到这里,他不禁纳闷:“父亲,孩儿不明白,曾孟二人忠于慕容家,本身就是支持太子的,咱们何必要去拉拢他们呢?这是不是有点……”
“多此一举?”钱大诚微微一笑:“我可不是要拉拢他们,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万一有那么一天,他们发现宫里的那位不是以前的那位。”
“父亲的意思是……”钱清伸出手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钱大诚摇摇头,道:“他们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又是慕容家的人,咱可不敢动他们。”
“恕孩儿愚钝,父亲既不想杀他们,又何必非要将他们传唤到京呢?”
“我只是说我们不方便动手,却没说别人不行。”
“父亲指的是……”钱清领会到了钱大诚的意思,不由得会意一笑。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郑龙来了,他是来例行禀告金陵城治安情况的,钱大诚对这些不敢兴趣,只是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尽快派人去柔然那边调查一下,不管先前的传言是否属实,宁可错杀,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一丝纰漏。”
“是,大人。”
见郑龙迟迟没有离去,钱大诚疑惑道:“你好像还有事?”
郑龙道:“听说李东阳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哦?”钱大诚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钱清更是喜出望外:“真是太好了,这老东西如今成了一个老瞎子,还拿什么跟我们叫板。”
钱大诚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转向郑龙,“消息可靠吗?”
“没问题,我们安插在李府的眼线亲眼看到的,这几日李府请来了很多民间郎中,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没想到这显赫一时的李太傅也有这么一天啊,敢跟国师作对,连老天爷都不放过他。”
钱大诚心里也很高兴,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得小心,他思?良久,说道:“郑龙,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让太子去看望李东阳。”
“好的。”
“父亲,这李东阳已经不足为惧,为何还要去讨好他?”
“民间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李东阳再不是也曾是太子的老师,学生看望老师,合情合理。”
……
话分两头,郑虎带着十几个士兵很快赶到了城隍庙,为免打草惊蛇,他让手下散开,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将整个城隍庙给围了起来,然后不断地向中间压缩。
这是一间废弃的城隍庙,以往都是大门敞开,今日却是大门紧闭,郑虎猜测这其中一定有诈。
两名士兵大刀阔斧的冲过去,一鼓作气地踹开了那扇破门,里面除了一个落满灰尘的城隍雕像和一个案台外,啥也没有。
郑虎让大家分头搜,不一会儿,士兵纷纷来报,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郑虎气的骂了一句娘希匹,当即下令让人一把烧了这里,然后带兵撤出了城煌庙,负责放火的两名士兵在点燃屋子后,悄悄向对方使了一个眼色,刻意的压低了头盔后,迅速跟上了队伍,就这样,城隍庙连同那两个被剥去衣服的士兵的尸体一起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