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用指头扣着鼻子,然后对准旁边的树叶弹了过去,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胡庆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我说曾兄,你肚子饿不饿?”
曾一娘一听有东西吃,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胡庆嘿嘿一笑:“走,带你弄吃的去。”
曾一娘犹豫了,忽然一个劲摇头:“不行,山长让我们在外面站着呢,不敢走开。”
“山长又看不见我们,与其在这儿傻站着,倒不如一同出去转转,反正山长一时半会儿下不了课。”
曾一娘脑袋摇得像拔浪鼓,憨厚地说:“要去你去,俺就在这儿站着,哪也不去。”
“你真的不去?”
“不去。”
“那好,你不去,我去。”胡庆拿他没办法,心里骂了一声饿不死你这憨货,随即转身离开。
这时外面忽然冲进来一群盔衣盔甲的士兵,这些士兵一进来便井然有序地分成两列,一个个面色冷俊,腰悬佩刀,满身的杀气令人毛骨悚然。
“你们找谁?”从对方军服来看,应该属于京机卫的卫士,胡庆因为与蔡老虎交情不错,所以胆子也比一般人要大些。
曾一娘却是吓得不轻,他进书院前在家经常跟人打架,三两天被抓进去,只要有官兵光顾他们村,多半都是过去抓他的,所以他对官兵非常敏感,就像老鼠见到猫的那种感觉。
领头的一名年轻卫士在大营中见过胡庆,近前抱拳道:“胡公子,请问追先生何在?”
见胡庆呆呆地看着自己,年轻卫士微笑着说:“胡公子别误会,是蔡将军有事想请教追先生,还请公子帮忙通传一声。”
胡庆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来抓追兄的,他吓了一跳。
曾一娘擦了擦头上吓出来的冷汗,讨好似的嘿嘿一笑:“你们说的追先生是追沙子吧,他在里面上课呢,俺给你们喊他。”
年轻卫士忙摆摆手:“既然追先生在上课,我们就不打扰了,有劳二位,一会儿先生出来,请告诉他我们就在外面恭候着。”说罢打出一个手势,那些士兵立即原路退了出去。
出来前,蔡老虎三令五申交代,不得打扰尼山书院的清净。
胡庆却是一头雾水,心说这还是蔡老虎的兵吗?以前那支飞扬跋扈的军队上哪去了?
不过,仔细想想,既然是有求于人,就该拿出点诚意来,只是没想到这只蔡老虎居然也有低三下四的时候,真是新鲜。
他这么急着找追兄,莫非是抓到了那些贼人?要真是这样,那日前的打赌,追兄不是输了?
下课铃声一响,曾一娘第一个冲到刚从学堂出来的追风面前,“追沙子,方才有些兵士过来找你。”
“是蔡老虎的人。”胡庆解释。
追风听说蔡老虎派人来找自己,便猜到了个大概。
方才领兵进来的那个年轻卫士叫蔡大勇,是蔡老虎的堂弟。
追风走出院子,只见那些士兵井然有序地在那儿站着,还有一个穿着校尉服的年轻人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背在后面,沿着走廊焦急地来回徘徊。
看到追风出来,蔡大勇急忙上前,毕恭毕敬地抱拳道:“见过先生。”
“不敢当,书院中只有山长和几位老师才能称得上先生,将军还是喊我追沙子吧。”
“哪里哪里,我家将军说先生是智者,称先生并不为过。”
“不知将军差学生何事?”追风心知肚明,但还是问道。
蔡大勇没有直接道出来意,而是再三强调,本来蔡大山要亲自来的,只因带兵时不慎扭伤了胳膊,所以只好差他前来。